虽然这样的通话机会不多,次数在这半年里也算屈指可数,可对于任雪盈来说,每次和杜荀鹤通电话时候的心情都是愉悦而幸福的。
她喜欢和杜荀鹤说话,因为她发现,只有在面对杜荀鹤的时候,她才能够无所顾忌地敞开心扉,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和想法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她会把自己小时候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一股脑地倒给杜荀鹤,然后时而叹气时而笑出声来,很多小时候做过的丢脸的事情,不知为何给杜荀鹤讲的时候,却比自己一个人回想要有趣的多,以前总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无聊的事情,现在却觉得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无聊的事情,才让她可以在杜荀鹤的面前有太多好玩的事情可以提及。
而在这半年当中,尤其让任雪盈感到惊讶的是程天桀。
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在这半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起先被程天桀逼着成为他的情妇是一件耻辱的事情,甚至在看到程天桀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所谓商品和雇主的那些话来,可现在这种难受和不舒服的感觉却在慢慢地减少。反倒是另一种暧昧的情愫在慢慢地滋生。
这半年里,程天桀对她实在太好了。用到温柔体贴,无微不至都不嫌过分。他总是在她早晨醒来的时候,一边凑过来亲吻她的额头,对她温柔地说一句“早。”随即会把早早就让厨房预备着的早餐端上来。每天都会有一些新花样,明明他已经忙公司的事情忙得焦躁了,可是对任雪盈却是十分地照顾。
他给她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简直像是要把整个百货公司都搬回家来。他并不是随心所欲地买,东西似乎都精心挑选过,尤其各种名贵的首饰,他都会要求她在他面前亲自佩戴一次,甚至还会亲自帮她扣上项链的搭扣。
他要她每天都穿美丽的礼服,即便只是在家中待着,也要穿那种质地很好的衣裳,而松松垮垮的运动裤或是先前她自己带去的衣裳,都被他能丢就丢,丢不掉就干脆让李嫂处理掉,显然不想让她再回到那种懒懒散散的状态中去了。
她有时会懒得动,索性就随口说一句,“我一直都在家啊,穿了也是给自己看,何必费那个功夫?”
原本以为程天桀大概都不会理会她,哪知道话音刚落,程天桀就伸手搂着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地说道,“傻丫头,你难道都没听过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吗?谁说你穿了只是给自己看?你每天穿了什么,我都有在留心看,你又何必这么垂头丧气呢?”
她表示不信,故意闹他,“那我昨天穿了什么?”
他微笑,“水蓝镶钻长礼服,美得那一双手臂简直白玉般得温润。”
她愣住,又继续追问前天,大前天,没想到他竟然不假思索通通答对,她只好吃了闷亏,自此当真就按照他说的,每天都会好好地装扮,从服装到鞋子,到妆容,都努力做到无懈可击。
他几乎推掉了大部分在下班后才开始实施的约会和休闲方式,也难怪媒体会那么在意他所谓的“金屋藏娇”。遇到好吃的餐厅,他总是让秘书帮忙定位,然后亲自开车回家接任雪盈一起去。
他对她好得令她越来越迷失了自己最初的立场,她开始渐渐沉溺在他的宠爱当中,习惯了在早上睁开眼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期待他的早安吻;吃饭的时候,会习惯一边吃一边禁不住偷偷地打量他的每一个表情;会习惯他在家的时候,就尽量呆在他的身边,即便是他在忙公司的事情,或是只是在看一本无趣的书,她也会坐在一旁。渐渐地,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习惯。他时常会带她去看话剧,看电影。毫不避嫌,即便有狗仔跟在后头,他也是毫不理会,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口,让她疾步跟着自己往前走,手却是紧紧地护着她。若是有狗仔队敢开闪光灯,那就很麻烦了,程天桀会顿时从面无表情变成怒火中烧,随即就是再大胆的狗仔也会心虚地往后退几步,乖乖地把闪光灯关掉,把相机里拍到的模糊的照片删掉,再不敢往前跟进。
剧院里,他总是耐心地挑选她可能会喜欢的电影,虽然有好几次,在看的过程中,任雪盈颇为激动地忍不住要给程天桀讲剧情了,才看到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随意看屏幕的程天桀薄唇亲启,那么随意地一句话就将任雪盈的冲动和热情浇熄了。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讲,这片子我看过一遍了。”
几次三番都是如此,她不觉有些气闷,这哪里是约好看电影,明明他什么都看过了,却还要装得一点不在意似的。偶尔,任雪盈也想迁就程天桀的品味,只是他每次选的电影多半都太过科幻,看不过十几分钟,任雪盈就已经困得要死,好不容易看完出了影院,任雪盈才慢慢恢复了能量。
到了夜晚,他们总是热情地占据着彼此的身体和心灵,程天桀总是有太旺盛的精力,让任雪盈在自己的臂弯中享受着鱼水之欢。对任雪盈来说,那种最初完全被欺侮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她开始变得享受起他的亲吻和抚摸。除了有时候,在动情之处,程天桀会经常冲着她叫出陌生的名字来。好几次,频繁得让任雪盈总是在情绪相当激昂的时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