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天舒访了当年的仵作回来的路上,萧雨断了与洛天舒的情义,就是不想再为眼前的温润公子和真正的表小姐再增事端,洛天舒送她回客栈时,两人一直沉默无言,只剩下心碎。
步入客栈东厢的庭院,萧雨方缓过神来,发现洛天萧的房间灯光仍然亮着,心下好奇,便悄悄走了过去,却不小心发现王伯从房内走出来,不禁俏眉紧蹙,一闪身躲了起来,待看到宏旭与王伯走远,心想房中应只有洛天萧一人,便敲门进去。
此时,萧雨抬眸凝视眼前柔情体贴的男子,心下一暖,郁结于心的苦闷消散了不少。
这几日萧府的所见所闻,明显感觉到表小姐泣血般的难过,现如今千头万绪之事,一条条理顺下来,又好似有更大的秘密隐藏其中,萧雨不敢深想,她怕自己想到些可怕的结果,让表小姐读去心念,她的心思恐怕是无法瞒住表小姐的,特别是萧家之事,当下,萧雨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如何劝说,万一揭露个惊天之秘,表小姐再来个放弃一切,那可苦了眼前的痴情公子了。
萧雨苦闷着这般连自己的思绪都不属于自己的状况之中,愁苦之情溢于言表,凝注洛天萧片刻,见他一闪即逝的忧色,便知定有事情发生,假装若无其事的轻笑道:“二表哥,有话要对语儿说?”
洛天萧温和的双眸看着萧雨,轻声说道:“语儿,是做了噩梦么?”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俏脸,忘却所有,再无他人了。
萧雨淡然一笑:“无事,这几日子,不管怎样,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我们明日便回吧,语儿想姨婆了。”洛天箫见她笑得牵强,面色在晃动的烛光里显得越发苍白,鬼使神差的竟将萧雨揽进怀里。
轻抚着萧雨的乌发,轻声道:“乖,想哭就哭出来,若闷坏了语儿,二表哥回去如何向奶奶交代,语儿定然不想二表哥被奶奶罚跪祠堂吧?”
这一瞬间,萧雨似知道了表小姐的所有心绪,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压抑了这些时日的伤感、忧心、质疑随着眼泪全都倾泻而出,轻轻合上了秀目,放下所有的思虑心念,让给表小姐这份体贴与爱护,混乱的心神已分不清是表小姐为洛天萧?还是她萧雨为洛天舒?种种痛楚一涌而出。
哭了一阵,萧雨泣声渐止,臻首仰望着洛天箫道:“二表哥,语儿真的好想回家,越快越好,语儿好想姨婆,还想天娇、天晴、天……语儿想洛府里的一切……”那泪眼朦胧的样子,若有万千委屈,都只化作这一句淡淡的祈求。
洛天箫哪里招架得住萧雨这般苦求,情不自禁低下头,烛光中隐隐按捺不住情动,缓缓将温软的唇,柔柔的吻去萧雨眼角的泪痕:“好”沙哑的声音,涩然应着,虽只这一个字,却满含爱怜。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洛天萧强忍冲动,轻抚着萧雨长发,温暖的手掌让萧雨安心,表小姐,我算把你还给二少爷了。可心底的伤痛早已让她心泪直流。
宏旭看着自家少爷从表小姐房中出来,低下头只作未见,跟着眉头紧锁的洛天箫进了屋。
“明天一早从卧龙山回府。”宏旭不可置信的望着洛天箫,这完全不符合二少爷稳妥的性子,刚才王伯来信还说不要急着回府,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二少爷就变了个人似地做这样的决定?卧龙山可是一条凶险的路啊。
洛天萧一摆手,看似心意已决,接着道:“你快回去睡吧,恐怕还要早起赶到卧龙镇打探一下,再找个熟悉山路的人带路。”宏旭并未立刻离开,询问似的看着洛天箫。
洛天箫转过身,已收起儿女情长,一脸肃然,背对宏旭道:“想必你也看出,洛府定然有事,我怎能坐视不理,语儿那里我会尽快想个万全之策。你且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现身洛府。”宏旭见自家少爷意向已决,只好应下。
萧雨被洛天萧送回房后,躺在床上,闭眸似睡,然而洛天舒那一言一行,甚至他那些冷漠的言语都萦绕在她心头不曾离去。
“你爱上大表哥了?”心底那个娇弱的声音,讪讪的说道。
萧雨蓦然一惊,不禁叫道:“表小姐?”
“我都感觉到了,也听到了。”那柔弱的声音有些黯然。
萧雨不知如何解释,一时无言以对,但听表小姐轻叹一声,悠悠而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洛⌒魂洛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一首诗吟罢,表小姐萧语也悲怆不已,人世间果然就是一个情字难了,任谁也逃不过。
萧雨沉默的听完,以往只道是他们这些公子小姐情情爱爱难分难舍,竟不知如今自己也深陷其中。
明日便要自山路回凉都,萧雨今夜与洛天舒断情,她不知洛天舒还会不会保护自己了,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又落起泪了。
自决定险行山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