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羽哥定下北城门口火光为号之后,我让羽哥带领两百官兵给自己的坐骑裹足衔枚,接着夜色从南门溜出城去,绕远路避开东门的黄巾军,向北门黄巾本阵后方埋伏去了。前线的黄巾又死伤了四百人左右后,第三条防线终于也被他们的人海战术基本填平了,飞哥和云妹已经不得不同时上阵带领官军、庄丁硬抗,而躲在后排补刀的百姓中不安的情绪也开始蔓延。如果等防线彻底被夷平,只怕我们的临时战线就会彻底崩溃,作为本次冒险作战的指挥官,我也不能再躲在府衙仅仅指挥战局了,穿上县令的官服(主要是为了让其他人可以看见我,主帅上阵无论什么时候多少都能鼓舞下士气),我赶去了前线。黄巾兵见北门岌岌可危,东西门的大部队都开始往北门聚集,准备在我们阵线崩溃的一瞬间鱼贯而入,我以最快的速度让青壮带上所以火油坛子、罐子随我登上了牌楼。
瞅准了飞哥和云妹都脱身的机会,我一挥手,几百个装满了火油的罐子倾泻而下(主要成分其实就是猪油、鸡油、菜油等动植物油脂),已经冲进城的黄巾中有些脑袋灵光的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油,在要被做成北京烤鸭之前就撒丫子往回跑,只是后面的部队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他们只认为即将破城,可以去抢战利品了还在不停推挤。就因为耽搁了这么几个功夫,又是密密麻麻的火折子和火把落下,没一会,牌楼下就炸了锅,乱作一团,随即云妹清喝一声:“车队上,包围敌人!”,原先被闲置在人群后的各种木车就被推到了黄巾的面前。本来在他们扑救下开始熄灭的火苗一遇到木质的推车,又开始燃烧了起来,我看木车也到位了,再次一挥手,第二波火油落下,挤进城的五六百人顿时成了火烤土焖的叫花鸡,惨叫哀嚎声听着让我有些胆战心惊,毕竟之前遇到的山贼黄巾都是云妹出手解决的,而且人数最多也就两位数,这次三位数的大屠杀让我有些不忍再看。
与此同时,埋伏在黄巾本阵后的羽哥见到了火光,以及赶去救火而被孤立的本阵,眼中的杀意更胜,他骑在马上,一扬手中的镔铁长刀(其实就是现在的钢长刀),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就拍马舞刀发起了冲锋,身后的官兵见敌军已乱分寸,就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拽着缰绳、抓着长枪冲杀开去。还在大营对于破城翘首以盼的何仪忽闻背后传来喊杀声,忙催促亲兵上前迎战尤其要挡住那个一马当先的长须红脸大汉,可是面对未来军神的威势,不少亲兵居然吓得有些脚底发软,只有几个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的亲兵去拦关羽的去路。“喝啊——”,随着羽哥如排山倒海一般的一记横斩,四根切口整齐的断矛和四颗飙血的头颅飞起,羽哥再次逼近了帅帐,“上!都给老子上!挡住他!”,何仪有些慌了,一边催促手下去送死,一边去找自己的战马准备开溜。羽哥被小喽啰团团围住,眼看何仪就要从眼皮子底下溜走,羽哥右手反扣刀背,深吸一口气,随着声如洪钟的一声“起!”,他左手随之一发力,长刀从他身后自下向上斜斩而去,右手边的一圈小喽啰就缺胳膊少腿得被劈开了一圈,当长刀立直的一瞬间,羽哥忽然松开右手,左手一滑,在刀杆滑到中间时左手一抓,右手接到左肘下握住刀杆,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斩,自上而下的斜斩,霎时又是血雾弥漫,地上多了一大滩红白内脏残肢。周围的黄巾兵见此景象,都吓蒙了,包围一下出现了缺口,羽哥趁势一夹马肚,追着何仪而去,看都不看一眼那些两股战战,嘴唇发白的小喽啰。刚上马的何仪回头一瞥,我滴老天爷,这个红脸杀神又赶上来了啊!随即一手扯着马缰,一手抽动马鞭就要逃命,然而还没等他喊出声,就觉得股下一疼,接着视野变成了两半。原来,羽哥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从马上跃起,凌空中自下而上一刀劈去,硬是把何仪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这副死相要多惨有多惨,当然了这相当考验使刀人肩、臂、腰的力道和空中的协调性,也只有羽哥这样长手长脚且力气极大的壮汉才能挥出这带着这么浓重杀气的一刀。
接下来的情况就顺利多了,黄巾在前有大火、后有奇袭的夹击下很快没有了斗志,死的死逃的逃,更多人则是扔下了兵器投降,涿郡之围在飞哥、云妹、羽哥和涿郡军民的齐心协力下,当然还有我,总算是过去了。原先在何仪那个死鬼军帐中的青年则用土抹脸,换上了普通士卒的衣服,混在了俘虏中,倒不是他不想逃,而是他知道与其穿着显眼的衣服逃命,不如换上小兵的衣服静待时机。而在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殊不知更大的危机和挑战正向我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