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的。”碧琅将玉笛双手奉上。
海棠接过笛子摸了摸,玉质温润,果然是支好笛!继而眉开眼笑地拉过碧琅的手道:“碧琅,皇上想观歌舞。不如你来跳一段,我给你伴奏好不好?”
碧琅做出为难的表情看向皇帝,只见端煜麟认可地点了点头。碧琅心中一喜,这岂非正中她的下怀?她的舞伎皇上清楚、她自己更清楚,既然皇帝要看,她便跳到最好给他看。刚好趁此机会拉近与皇上的距离,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又许她近身伺候了呢?
碧琅福了福身:“那奴婢恭敬不如从命。借小主的披帛一用。”海棠大方地将翡翠霞的披帛抛给了碧琅。
碧琅一个灵活的旋身接住了还飘荡在半空中的披帛,而另一边海棠美妙的笛音也悠扬而起。许久未见的两人,配合依旧默契如初。一曲终了,端煜麟却是意犹未尽。
“好!好啊!再舞一曲!”端煜麟抚掌称赞,方才碧琅舞动时带起的阵阵香风更是令他神魂颠倒。
这个香气真是怡人,味道好像又有点熟悉。难道是他在临幸哪位妃嫔时闻到过?端煜麟一时想不起来,索性不再想了,完完全全放任自己沉醉在妙曲香风之中。
一曲又一曲,碧琅舞得香汗淋漓、海棠也吹得口干舌燥。
如果一开始,端煜麟只是被美人和香气诱惑得蠢蠢欲动;那么现在,他真的是濒临欲望喷薄而出的边缘。
停下舞步的碧琅觉察出皇帝的异样,端煜麟看着她们的眼睛里简直似要喷出火来!碧琅一惊,不知眼下如何是好。正当她纠结为难的时候,皇帝替她做出了决定。
碧琅手握的披帛被皇帝狠拽了一下,力气之大险些将她带倒,踉跄几步才得以站稳。只听皇帝声音低沉黯哑、似乎竭力隐忍着什么:“你,出去。不许任何人靠近内殿打扰。”
突如其来的的命令搞得碧琅莫名其妙,她只有应下告退。
碧琅出去后,不明所以的海棠还以为皇帝不高兴了。正欲开口求情:“皇上,碧琅她……”不待她将话说完,整个人便被抱起抛到了龙床之上。
还没搞清状况的海棠显然有些惊愕:“皇上?”这次回答她的却是如山般压倒过来的胸膛和密如细雨的热吻。
端煜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欲*火在四肢百骸流窜,体内灼烧难忍!他狂暴地撕扯掉海棠的衣裙,急不可耐地欺身上去,想用她的冰肌玉骨来缓解自己的燥热。
端煜麟似脱缰野马驰骋草原;海棠如细雪消融化作春水。鱼水之欢的暧昧互动,弹奏出比世间任何曲调都销魂的靡靡之音……
守在门外的碧琅听着里面的声响,羞愤得红了脸。那片片裂帛的脆响、那声声缠绵的吟哦,无一不刺激着碧琅的神经!
碧琅紧紧地揪着手里那条已经被汗湿的披帛,心中妒意难平。凭什么?
凭什么海棠可以明目张胆地享受皇帝的肆意宠爱;她却要站在门口吹风放哨?
凭什么海棠可以一口一个“臣妾”腻歪在皇帝怀里;她却只能奴颜屈膝地自称“奴婢”,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受够了!她哪里比海棠差了?海棠做得主子,她碧琅怎么就做不得?碧琅能感觉到,皇上不是不喜欢她的。有好几次皇帝都暗示她可以留下侍寝,是她遵从皇后的教诲,假装听不懂避开了。
如果她没有拒绝呢?如果她顺了皇帝的意思侍寝了呢?是不是现在她也和海棠一样,被宫人尊敬地叫着“小主”、享受着常人不能及的荣华富贵?更有可能,现在于天子身下承欢的也是她!
碧琅死死地咬住嘴唇,泪已流了满脸。她好怕就这样将对海棠的怨恨宣之于口,所以即便唇瓣被咬破、血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她亦不肯松口。
“刺啦——”
又一声裂锦之音,回音响彻空空荡荡的大殿。只不过,这次不是被撕开遮挡的娇羞,而是扯断枷锁的愤然!
被撕碎的翡翠霞披帛残破而孤单地躺在大殿中央,碧琅的一双绣鞋无情又坚定地从上面踏过、走向雾散光明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