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圈禁思过、皇帝顾忌成年皇子、皇后痛失嫡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朝着徐萤希望的方向发展着,她焉能不欢喜?看来她也该趁此良机好好聚拢、盘算一下己方的势力了。
徐萤笼络人心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侄女徐秋许配给楚沛天之子楚率雄。原本像楚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是断看不上曾经巴结过太子的徐秋的。无奈如今楚沛天停职思过中,他急需一个在后宫里说得上话的人暗助他尽快复职,徐萤便是在这个节骨眼找上他的。
楚沛天思前想后,最终答应了与徐萤的“交易”。他想,反正他没有女儿、妹妹能送进宫去侍君伴驾,有个能给皇帝吹吹枕边风的亲家也是好的。况且徐萤已经位及皇贵妃,那可是除了皇后和太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了!手握协理六宫大权的她对楚沛天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
两家一拍即合,吃过一顿定亲宴便立即商量起婚期,最后就定在开春后的三月初九。
今年的正月十五,也就是皇后的千秋节,因为皇后的小产并不敢大肆操办。甚至连顺景十二年的新年,也比往年更多了一抹肃杀之感,估计今年的春天大概会来得迟一些吧。
凤舞小产尚未出月,姜枥想着带上些补身子的药品亲自去抚慰这个外甥女一番。通往凤梧宫的路上积雪未化,霞影怕摔了太后,建议绕道而行。于是她们走了一条平时少有人过的路,途中还经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几名低品级的嫔妃聚在睦霖亭里,围着火炉赏雪聊天。她们正说到兴头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太后往这边来了。
“今年过年宫里都没怎么放烟花,好可惜啊!原本以为能再欣赏到去年的盛景呢!”吴采女遗憾地叹气。
“没办法,谁让皇后娘娘……唉,不提也罢。”涂宝林对皇后小产一事抱有同情之心。
“不过,皇后娘娘居然在正月里小产,还真是晦气!”向来口无遮拦惯了的张宝林一不小心说出了大逆不道之言而不自知。
“张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卫楠担心被有心之人听去,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哎呀,怕什么啊!大家都是自己姐妹,这里又没外人……”张宝林压根没注意众人的脸色骤变,还在那儿自说自话。
她以为,除了像她们这种闲得五脊六兽的小嫔御会大冷天跑出来,谁还会到这儿来啊?却不曾想她的自以为是到头来反而害了她——张宝林一回头,看到了面色沉郁的太后。
张宝林登时傻了眼,已经忘记作何反应。卫楠死命地拽着她的衣角给太后下跪行礼。一众嫔御皆跪地不语,唯有自知闯祸的张宝林,对着太后一通磕头请罪:“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妾不是故意要说皇后娘娘的坏话的!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一边求饶一边狠狠地掌自己的嘴。
“大胆张宝林,居然敢在背后妄议国母、诋毁皇后?!”霞影不待太后法令,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比起张宝林自己打自己,霞影可是下了狠手,两下子就把她的嘴角打破了。霞影瞪了张一眼,尤嫌不解恨,征询姜枥的意思:“太后,您看该怎么处理?”
“处死吧。”姜枥淡淡冒出一句。不顾张宝林的哭天抢地,随行的太监便把她拖了下去。姜枥又看了看一直跪在雪地里不曾起身的几名嫔御,下令道:“雪天胡闹,都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两个月。”说完也没叫她们平身,便带着霞影等一众宫人径直离去。
太后此举无疑在向整个后宫宣示——凤舞再悲惨、再落魄,她也是大瀚朝的皇后,不是谁都可以拿来议论的!顺便提醒众人别忘了她这个太后的存在,她可还是能给皇后撑腰的!
姜枥行至凤梧宫,只见朱门紧闭,俨然一副谢客勿扰的模式。
霞影嬷嬷替太后叩响门扉,等了一会儿大门纹丝不动。霞影奇怪,又使劲敲了几下,良久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皇后娘娘有令,探访者一概不见,主子们回吧!”
“大胆奴婢!有这么跟太后说话的吗?太后来访,还不快开门!”没想到皇后不理事,这宫里的下人也跟着懈怠起来了!
门内的宫女一听是太后驾临,忙拉开大门跟太后谢罪:“奴婢该死!不知是太后凤驾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太后恕罪!”
“没心肝的东西!”霞影推了推宫女的脑袋,问道:“皇后娘娘呢?你快去通报一声,说太后来看她了。”
小宫女连忙称是,一溜烟跑进内院去通传。得了皇后的首肯,妙青亲自出面将太后和霞影迎进屋里。
“儿臣参见……”凤舞撑起身体欲向姜枥行礼,不待她说出“母后”二字,姜枥便制止了她。
“免了,你身子正弱,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快躺下。”姜枥坐到凤舞床边,扶着凤舞靠回软枕上。
“母后……舞儿还是唤您姨母吧。”一想到因为与端煜麟的婚姻关系才不得不改口称“母后”,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况且她现在实在不想提起任何一丝与端煜麟有关的记忆。
“好,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这里又没有外人。”姜枥慈怜地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