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家门口。我揉揉眼睛,掀开车帘问图克,“多会儿到的?”
“回主子的话,有半个时辰了。”图克如实道。
呃,我有些无语,他怎么就不叫醒我呢?在车里收拾好有些皱的宫装,踩着马蹬儿下了车。
等我进去见到老九的时候,这货脖子都快等长了,“我说弟妹,你这是还在太后那里睡醒了才来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住了,九爷,路上实在困得不行,在马车里睡着了,车都到了半个时辰了。”
老九叫来副管家一通的骂,管家很委屈,“回爷的话,奴才想叫福晋来着,可是福晋身边的侍卫不让奴才叫。”
一听这么说,老九就不说话了,我只好接口,“我家这侍卫是个死脑筋,我干什么他都不会打扰我,所以才不让叫醒我的。”这可不是谎话,图克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有事,看着我在忙,就在一边竖桩子。我还笑话过他是不是就算有大火了,只要看我忙着也不会说。
打发走了管家,老九有些上火道:“我又求了皇阿玛,他还是不同意把婚给废了。”
我真有心戳着老九的脑门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皇阿玛金口玉言,怎么可能下过的旨意说改就改,再说了,只要栋鄂氏这一脉没有犯谋反之类的诛九族的罪,这婚你就结定了。”
老九颓然地坐在凳子上,“看来还是我太乐观了,以为栋鄂七十惹上了官司,这门婚事就算是完了。”
他这话刚说完,门外响起了老八的声音,“弟妹说的没错。”
老八跨进了屋子,身后是老九和十四。分别行礼之后,十四笑道,“嫂子,你还真是厉害,早上那栋鄂七十在皇阿玛面前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搞得像你把他闺女给怎么了。”
我看了十四一眼,这小子虽说大婚了,怎么还是看着像没长大,明明只比十三小一岁好不好。
“这不是我厉害。”我端着茶盏喝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就这么哭一哭,哄哄无知百姓还行,你们又不是昨儿个没见过栋鄂氏那胡搅蛮缠的劲儿,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是被我欺负了。”
“不过弟妹,你这嘴也忒毒了,上去就说栋鄂氏没断奶。”老十笑着不了这么一句,没说还好,等他说完,屋子里又是笑声一片。
我一点都没想笑,“那十爷让奴婢怎么说,她一个大人了,自己惹了祸就会回家告状,还说别人欺负她,可不就是没断奶的孩子吗?”
再说了,“她那个阿玛也是个没脑子,自个儿闺女是个什么德行还不知道,真说还真信,活该被打脸。”
我一点都不同情这对父女,有些自知之明,乖乖的等着大婚了做你的嫡福晋,什么事儿都没有,非要上蹿下跳,仗着自己是未来的九福晋惹这个骂那个,总会有人看不过去阴你一下,老康和我就是这种人。
“不过今天的事情很巧,皇阿玛前脚叫来了弟妹进宫对质,后脚督察院就送来了折子,时间还真是天衣无缝。”老八不愧是政治上很敏感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重点。并且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对着我,看似疑问,实则是试探。
我假装没听到,只顾着喝茶,似乎要在茶里品出咖啡的味儿来。
见我不搭茬儿,老八只好转移了话题。“弟妹,你早上说她曾经还骂过妍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听这话题还算是安全的,就接过来,“这事儿还是去年的事情,琪姐姐上街去,正好跟栋鄂氏的车走了个对过,那边本来是打算让道的,结果一听说是八爷府上的车,就直接把路给堵上了。”
我继续喝口茶润润嗓子,“琪姐姐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看半天都没过去,就出去看,没想到对面也出来了,是栋鄂氏,两边就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