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些血手印,还贴上去闻了闻,脸色顿时变了,转头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这血手印还新鲜,血液凝固不久,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
我一挑眉,想起了两个人,沉声道:“按时间推算,这些血手印不是天玉女留下的,就是欧阳老骗子留下的。”
大师兄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千柔深思了一会儿,对我说:“不一定是他们,还有可能是与李牧一样东逃西窜的石溪弟子。”
我一听,心说也对,但我们对这个问题没有过多讨论,而是不约而同地循着血痕,向前追了去。
为了保险起见,大师兄关了手电筒,我把油灯的光亮调到了最低,这样一来,我们几乎是摸着黑向前走,全靠岩壁上的血手印做指引。
沿着岩壁一路向前,我们越来越远离暗河,走了一刻钟后,河水的涛涛声已经低不可闻,可见我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偏离河岸很远了。
与此同时,不死怪物的嘶吼愈发清晰,越是向前,听得越清楚,渐渐地,能够分辨出那不只是一头不死怪物在吼叫。
许多头不死怪物,似乎聚集在一个地方,争相怒吼。
只不过,其中一头不死怪物的吼叫异常威武,如同领头羊一般,远盖过其他不死怪物的吼叫声,好似其他不死怪物格外消沉,始终压不过前者,给人一种低声下气的感觉。
我们听得心胆巨寒,有些畏畏缩缩,不敢再继续向前了,然而,一个现象令我们下定了决心,有必要继续跟踪下去。
这个现象是,越是前方浮现的血手印,痕迹越是新鲜,到后来,甚至出现了尚未凝固的血痕,这时再看那些血手印,宛若岩壁上绽放了一朵朵娇艳的彼岸花,诱惑着我们,一步一步,踏入黄泉深渊。
就这么追寻下去,蓦然,前方的岩壁突然裂开了,裂开出一道山体夹缝,不足肩宽,要想挤进去,只能侧着身子,像大师兄这样的体格,估计侧着身子都不一定能挤得进去。
血手印到了那道夹缝前,戛然而止。
我们确认再三,前方的岩壁上没有血手印了,地上的血痕也停止在夹缝前,没有向其他地方蔓延的迹象。
这就说明,要么是那个受伤的人被不死怪物发现,直接抓住,吞吃了的不剩骨头,要么是那个人进入夹缝中了。
夹缝所在的这个地方,不死怪物的嘶吼如在耳畔,听起来能把耳朵震得隆隆响,我感觉有点儿不妙,急忙脱下衣服罩住了油灯,使得光亮再减三分。
我们三个凑在一起,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全靠眼神和手势交流。
大师兄做了一个翘望的姿势,指了指前方,又挠了挠耳朵,然后把眼眶瞪得老大,意思是说前方高能,咱们别折腾,赶紧绕路逃吧。
我摇了摇头,瞥了一眼那个夹缝,意思是想进去瞧瞧。
大师兄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表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千柔秀眉深锁,沉思了很久,看着我,也摇了摇头,打了几个手势,我读懂了,她是在说,如果我们进入夹缝,却恰好有不死怪物来到了这里,那岂不是把我们堵在里面,彻底求生无门了么。
我想了想,心说到底千柔心思细腻,进入夹缝的确是一种冒险,于是咬了咬牙,作出了妥协:我要一个人进入夹缝,力求速进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