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的“误炸”给旗兵带来的不是强心剂,而是回光返照。哪怕再炸上十次,满城终究保不住,因为城墙已塌。
没有了这座明皇城雄伟坚固的城墙保护,城中自视高汉人数等,以征服者自居的满州人不过是帮等待明军复仇的可怜虫。他们将为父祖及自己在这片汉人土地上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鞑虏与禽兽无异,从前士大夫之辈多讲德化,以为鞑虏可以仁义教化,使之心羡大明,亲近中国,却不知鞑虏之辈最是狡猾,无时无刻不存灭我中国之心。我中国强,则他惧;我中国弱,则此辈必趁虚而入。纵观华夏千年史册,前有五胡,后有蒙元,今日则有满州。彼辈入中国,非讲文明,只存暴虐之心,杀我血性之士,屠我赤手百姓,只为使我做奴,成他牛马,以为他万万世之奴隶,是谓亡国灭种绝天下!
我虽举人,受圣人教化,但圣人却从未教习与胡虏之辈讲道德、讲仁义,讲文明。今中国遭满州入侵,大半国土沦于腥膻、亿万百姓被屠,乃中国数千年之浩然大劫。满州于我汉人,其罪罄竹难书,煌言不才,还请国公留我数满,使煌言亲手刃之,以慰定西侯和亿万汉家百姓在天之灵!”
张煌言看着潮水般涌向满城的太平军将士,听着那“破满城,不封刀”的呼吼声,竟是未有一点不忍,反而热泪盈眶,向周士相讨要数满小丑,亲手刃之。
“大小不论!”
张煌言斩钉截铁,此刻,他心中只有惨死于清兵刀下的亲人,只有定西侯张名振在舟山抱着老母尸体痛哭的模样,只有那一幕幕全城尽是死尸的凄惨场景。
“士相必不让尚书大人失望。”
周士相缓缓点头。
不远处,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如行尸走肉般的岳乐呆呆的站在那里,嘴中的唾液打湿了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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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镇的300燧发枪手将坍塌豁口上的满兵打了下去,随后跟进的铳兵从废墟上冲上,以排铳压制两侧豁口上的清军箭手,打得他们头也不能伸。豁口下,几十个拿刀满兵和数百女人望着冲下来的太平军,发出绝望的喊叫冲了上去。
“卢安使,是娘们!”
一个广东老太平看到一帮满州娘们拿着武器冲了上来,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也砍杀一通。
“你不杀她,她便杀你!”
卢义从一块突起的城砖上一跃而下,一刀将一个“啊啊”叫的满州女人砍翻在地。那女人想是平日吃的太好,一刀下去,竟是没能砍到骨头,而是切翻出一片黄色脂肪出来。卢义嫌恶心,从她身上一脚踏过,向着坡下满兵砍去。那女人未死,却是再也不能爬起,只在那拿满语撕心裂肺的咒骂什么。
“安使好身手!”
百户刘邦栋嘿嘿一笑,一刀砍断一根长矛,抬脚将那持矛的满州老梆子踹下坡去。眼前寒光一闪,一支利箭射中他胸口,却只“咣当”一响,被其身上护心镜给弹了出去。
“好个贼鞑小娘!”
刘邦栋见射他一箭的是个姿色不错的满州小娘,哈哈一笑,挥刀向那小娘冲了上去。
长官如此,士兵们哪还会犹豫,满鞑子他们都毫无畏惧,况些老鞑小鞑和女鞑。乱刀砍杀之下,鞑子男男女女如收割稻子般倒地,惨不忍睹。只是那些太平军每砍杀一个鞑子女人,都会有些可惜,尤其姿色不错的,更是连连撇嘴。
大清门这边的满兵只两百多,余下都是老弱和女人,先前又被炸死一片,攻进来的又是一路从两广杀过来的太平军主力,他们哪挡得住。城墙豁口下,死尸一具挨着一具,男人女人都有。佟国年和佐领哈什屯见城门守不住了,便带人往城中退去,他们要和太平军巷战到底。
有汉人旗下包衣奴的,见到太平军杀来,竟拿汉话叫喊:“我是汉人,莫杀我!”
待那冲上来的太平军士兵怔愕之时,这包衣奴却狰狞冲上拿短刀剌进士兵身躯,边剌边疯狂大喊:“我是主子包衣奴,主子答应让我儿子抬旗,从此我家世世代代都是旗人!...你们这帮天杀的贼汉人,为何不去死的,为何要造主子们的反!为何要断我家抬旗的恩典!...”
那被剌中的士兵被这疯了的包衣奴推的向后猛退,嘴角满是鲜血,眼看就不活了。边上同伴看到,个个大怒,冲上来将这包衣奴乱刀分尸。那包衣奴临死嘴中却只嘟囔一句:“我家以后是旗人了...”
瞎子李爬坍塌城墙时摔了一跤,等到他爬起来时,已经冲进去了好几百人,不由骂声倒霉,首功叫人家抢了。他拍拍屁股,提着铁锤,有些没精打彩的上到顶上,四处一扫,却发现城门那边有个小鞑子拉着小鞑娘想往城中跑。不由咧嘴笑了,远远看去,那小鞑娘身段很是不错。
带兵上来的一个第一镇的百户识得大帅身边的猛人,见瞎子李两眼放光的看着两个小鞑子,不由嘿嘿一笑:“瞎爷,要不要我把那小鞑娘给你擒来!”
“去去去,瞎爷的事用不着你们掺和。”
瞎子李没好气的瞪了这百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