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昏,嵩山脚下,武当、峨眉、华山三派并肩而行,大队伍后面跟着两匹小马,正是风清扬与党仁珊。
“妹子,你跟着师太回峨眉,一路小心,跟着静悔师太好好学武,我回华山安顿安顿,我太师父就带着我去峨眉瞧你去。”风清扬知道,回去之后,准备礼品,太师父就会带着自己去峨眉提婚,心中十分兴奋,但又有些害怕,周芷若性情怪异,弄不会自己和太师父会弄一个灰头土脸,此时又无法对党仁珊说,毕竟礼教大防。
“切,你是去瞧你义父的,说什么瞧我,我可不理你,我师父还让我离你远点儿呢。”党仁珊脸一红,一路之上相处多日,两人青梅竹马,少年心思,彼此都有些意思。
那风清扬急的面红耳赤,急于想向党仁珊表明心意,但又无法明言,虽有一身武艺,此时也只能抓耳挠腮,望着党仁珊俏丽的容颜,笑靥如花,花枝乱颤,在马上顾盼生姿,只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倘若能和党仁珊厮守一生,便是什么也愿意了,恨不得即刻飞回华山,然后赶紧前往峨眉提婚。
已经快到大路了,分手在即,党仁珊“扬哥,你们华山派是陕西最大的门派了,要什么有什么,回了长安可不能忘了我。”
风清扬一听此言,生怕党仁珊不解自己的心意,举手起誓“过往神灵听弟子风清扬一言,词曲华山,倘若忘了妹子党仁珊,便教我日后受尽千难万险,今日今世,四海列国,我也只惦记着阿珊妹子一个人。”说着说着,颇为动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呸呸呸,都是乱说,哪有你这么起誓的,胡言乱语,合着拿起誓当白玩么。”党仁珊赶紧捂住风清扬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风清扬只觉得党仁珊小手滑的如同凝脂一般,心头一颤,“我也不要你总惦记着我,我回去有金顶的师叔伯,师姐妹,还有自己的师父惦记我,哪里用得着你,你只要回华山好好的,别惹祸,看见人家漂亮姑娘,你就又想着过去凑热闹就是了。”
“我哪里见着漂亮姑娘就往前凑热闹了?”
“你现下还没这样,但我师父说你义父当年就是这样,八成你随了他的性儿了。”说着党仁珊眼中含泪,如同珍珠一般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这块玉晶莹剔透,质地细密,油脂光泽,洁白莹润,显然乃是玉中上品。
将这玉系在风清扬腰间,与配剑相撞叮当乱响“扬哥,这玉佩乃是我少年时锦仪师太赠给我的,无比珍贵,师太也十分喜爱于你,将这玉佩赠给你师太是不会见怪的,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希望你此去珍重,看到这玉便如同看到我一般。”
夕阳西下,阳关斜映在党仁珊脸上,将原本俏丽的面庞衬托的愈加娇艳,泪眼婆娑,风清扬原本满腹心事,此刻面对佳人,竟嗫嚅着一句话儿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天地万物,各有所长,但却没有一个比得上党仁珊的美好。
这时候只听得前面一阵呼哨,二师叔蔡子峰扬鞭跃马“臭小子,别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咱们该走了!”
风清扬一抖精神,双拳一抱“妹子,告辞了,待等我风清扬再上峨眉。”
走到众人近前,一一行礼告辞,锦仪师太微微一笑“清扬,早上峨眉,可别让我们阿珊久等啊。”一句话说的一双小儿女俱都脸红,锦仪师太早年跟随灭绝师太闯荡江湖,并未出家,本想结成美好姻缘,但素日里见的都是张无忌、宋青书等少年英侠,凡夫俗子哪里还放在眼里,日后虽然出家,但终究还有心结,因此往往希望晚辈姻缘美满,这些日子里与风清扬朝夕相处,感觉此子非但是武学奇才,更兼傲骨英风,心思缜密,实乃后辈中的佼佼者,十分喜爱,与党仁珊正可相配,门当户对,金童玉女,虽然师妹周芷若性格怪癖,但若是自己出头做个冰人月老,总能玉成此事。
锦仪师太说完之后,一拱手“众位,告辞了,日后江湖相见,我等再叙。”扬鞭打马,带着党仁珊直奔西南,豪迈之处不减须眉,大有昔年灭绝师太之风范。
殷若诚冲贾月楼一施礼“大义士,我武当也先行告辞了,日后但有差遣,莫有不从。”又看了看风清扬“清扬,有时间也去我武当一去,你义父出身武当,总比他们峨眉亲近吧,哈哈哈哈,见见你义父的众位师叔伯,他们定然喜欢。”说罢带领武当众人往东南方向而行。
一时间,众家英豪俱都散去,只剩华山一派,看看日头已经快落了,天已擦黑,“走,咱们也上路吧,今晚总得进城投宿,快些赶路,过了前面山谷,也就进城了。”
一路之上,风清扬失魂落魄,最近日子来从未和党仁珊分离,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日,因此精神不振,蔡子峰不由得直乐“臭小子,怎么还学会多愁善感了,师父都答应你去提亲了,你还在这儿愁什么。娘的,这样没地方说理,你二师叔我还形单影只,独守空房呢,你小子都要结婚了。”说罢哈哈大笑。
风清扬被他说中心事,不由得一阵尴尬,一打马,往前走去,此马乃是张无忌所赐,宝马良驹,日行一千,夜走八百,渡水登萍,如履平地一般,此刻撒开四蹄,如同箭打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