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事么?”秦风忍住内心的烦躁,平静地问道。
吴广看着秦风的眼睛,冷静地说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从小就是个孤儿,靠人救济才得以活了下来,所以我从小就盼望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不再挨饿受冻,可是我识字不多,所以那些功名利禄与我无缘,再说我也不喜欢当官,那些狗官欺压百姓,刮取民脂民膏,贪图享乐,所以,我也恨极了这些狗官,百般思考下,我在十二岁那年便上山拜师学武,最后苦练了五年,才有了不错的拳脚功夫,那****被人拦路抢劫,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被我打跑了,但我灵机一动,要想不挨饿受冻,享受人间富贵,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所以我从此召集和我一样想法的山匪,占山为王,也干起了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的勾当。”
秦风冷冷一笑,”你看不起那些狗官,可是你呢?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同样欺压百姓,甚至害人性命,在我看来,你比那些所谓的狗官更甚,甚至更自私。”
秦风忽然怒道,“我来问你,你既然说你是孤儿,从小靠人救济,那么救济你的人又是谁?还不是善良无辜的百姓。可是你呢,反倒不知回报,而且做起了山贼首领,视人命如草芥,伤天害理,坏事干尽,难道还想博得我的同情,放你出去不成?“
“不,不是这样的,秦风,我没有伤害那些百姓,我杀害的都是为富不仁的富人,只有张成是一个特例,因为郭勇文······”吴广最后说不出口道。
“因为郭勇文给你的银子够多,你经不住诱惑,所以就杀害了张成以及想要谋害本使,对么?”秦风冷笑一声,替对方说出。
吴广冷笑道,“张成连同郭勇文陷害秦县令难道不该杀么,至于杀你,那是因为当时我认为你和郭勇文一样,只是狗咬狗罢了,我也乐得其成,杀谁都一样,如果当时你给我足够的银子,我也会杀郭勇文的。”
秦风冷笑地反问道,“你不必再粉饰自己了,你当时杀害张成的时候难道就知道他当初陷害过秦大人么?而你杀我,也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是和郭勇文一样的人,记得当时在黑牛山的时候,我就道明了身份,可是你听说我是秦忠言之子的时候,依旧要杀我,这分明就是是非不分,心无正义。”
秦风最后冷冷道,“我给过你机会了,只是你不珍惜罢了,多说无益,你好之为之吧。”
秦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大牢,后面依稀听到对方喊声。
“秦风,我想了那么多就是后悔做了山贼,杀害张成我不应该,要杀你我也不应该,可是你知道当时的情况么,白水县许多富户被我打家劫舍,吓得跑离了白水县,我又不忍心伤害白水县百姓,所以黑牛山已经一年多没有进财了,眼看就要断粮,为了山上兄弟,我只有和郭勇文合作,杀害张成,取得一百两银子,那晚我们才吃上了一顿像样的饭菜,杀你我也是逼不得已。”
“秦风,我不求你原谅我什么,我只求你能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风,我不求你原谅我什么,我只求你能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机会······
这一句话在秦风耳旁萦绕。
秦风停下脚步,他听人说过一句话:最大的惩罚不是杀死对方,而是让对方弥补自己的过失,这比要杀了他更痛苦,更难。
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被人摔碎了,不是打他一顿了事,而是让他去修补那破碎的镜子。
秦风微微一笑,依旧向前走去。
来到大牢大门外,秦风深吸了一口气,大华夜晚的空气倒是极为新鲜清爽,没有一丝污染,有一丝芬芳花草香味传入鼻中,倒是一种另类的享受。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狱卒走了出来。
“秦公子,司马大人的供词已经写好画押了,请您过目。”
那狱卒将一张写满字句的纸张递给了秦风。
秦风仔细看了起来,里面写的极为详细,全是赵芳如何交代指使司马曹阳陷害秦忠言的,又有司马曹阳又是如何勾结郭勇文以库银一案陷害秦忠言致死的经过。
秦风点了点头,问道,“他还说什么没有?”
那狱卒小声的在秦风耳旁耳语了一番。
秦风微笑了一下,从腰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对方,“辛苦了,这点银子你收下吧。”
那狱卒急忙摆手道,“秦公子,不敢不敢,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秦风还是将银子硬塞给了对方手里,交代对方回去忙后,便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此时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秦风反倒有了一丝倦意,苦笑一声,准备休息片刻再说。
来到房间,秦风一愣,却是看到了韩洛雪。
对方趴在桌案上,右手支着下巴,一晃一晃地打着瞌睡。
听到响声,韩洛雪急忙醒了过来,见是秦风,跑上前去,关心地问道,“秦风,你去哪里了,我等你好久了?”
秦风微笑道,“你不在自己房间睡觉,怎么跑到我的房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