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子坐四人。王铁和钱晨挨着,面对江左和何有。
王铁自认为见过场面,可与两人对坐,不由得心里发虚。倒是钱晨,一副云淡风轻地神色,拎着一瓶啤酒,喝着脸上露浅笑。
特么的,这小子不会是喝酒喝傻了吧。王铁看着钱晨,在心里骂道。
“两位兄弟,今天这事得有个说法。”江左先礼后兵。
钱晨将啤酒放下,说道:“你的朋友先是调戏我的女同学,后来又打了我的男同学,我们替同学出头,就这么简单,没有说法。”
江左一愣,还没答话。何有脸色一沉,四方脸上的刀疤微微颤动,他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左,还特么废什么话啊,将这两个小子的胳膊腿打断了,扔河里算求。”
“有,你急什么?”江左说:“你没看这两位兄弟跟吃了秤砣样,稳稳坐着,你还怕他俩能跑了。”
王铁心道:老子早想跑了,可特么不能把兄弟丢下啊。
看着桌子上的啤酒,钱晨拿到手里,正要喝,被王铁夺过来,大声说:“老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特么喝酒,你到是说话啊。”
啤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钱晨打了一个饱嗝,拍拍肚皮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等会自然会有人来说。”
听钱晨说完,江左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心道,幸好没贸然动手,如果真打了不该打的人,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学府一哥刘一道面临的困境,江左酝酿一番感情,挤出一丝苦笑,问道:“敢问兄弟一声,你拜的那尊神,船停那个码头。”
“嘿嘿,我不求神拜佛,没船可停。”钱晨说:“我是正大97级新生,坐不改姓行不改名钱晨。”
“好,够胆色。”江左一拍桌子,很豪迈伸出手说:“在下江左,交个朋友如何?”
江左的举动让钱晨大吃一惊,本想着他也是只会打架斗殴,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他竟然心思慎密,八面玲珑。
可在有时候,心思慎密,八面玲珑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人忽悠。钱晨之所以把事情闹这么大,心里也没底,他只是猜测有人在背后关注自己。
到现在背后的人还没出现,恐怕是自己多想了。
既然有和解的机会,钱晨自然会顺水推舟。他伸出手,与江左的手随便一握,笑道:“今晚的事,对不住。兄弟们的酒钱,算我的。”
不等江左说话,一旁的何有怒了:“这特么叫什么事啊,自己小弟被人揍了,一顿酒钱就完事了。不行,这事不算完。”
说完,何有伸手拉住王铁的衣领,骂道:“小子,打了我的人,你何有爷爷可没那么好说话。”
何有的火爆脾气,江左心知肚明。他之所以没有及时制止,也是想试探一下钱晨的底气。没想到钱晨依然稳如泰山,动也不动。
这样一来,让江左更看不透他了。
“何有,你干什么?”江左骂道:“放手。”
一桌四人,刚才还握手言和,眨眼间又剑拔弩张,看得墨镜男心惊肉跳。他忍不住又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墨镜男捂着嘴,小声说:“武所,场面控制不住了,这小子怕是要吃亏。”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墨镜男面露难色,说道:“我……我怕救不了他,对方四五十号人呢。”
墨镜男说完,手扶手机仔细聆听。听着听着,他开始小心地张望。当他看到刺耳警报和闪烁警灯由远及近,才长出一口气说:“武所,人到了。”
说完,墨镜男准备挂电话,突然想起钱晨被保安叫走的事,他连忙说道:“武所,武所,先别挂,还有事向你汇报。”
墨镜男拿着电话,一五一十地将钱晨雨中被保安带走,教官出面协调的事说了一遍。
挂断电话,墨镜男骂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嘛,让老子整天跟着一个穷学生,还得确保他的安全,太特么憋屈了。”
骂完,墨镜男朝大排档走去,离钱晨不愿选了位置坐下,问老板要了啤酒烤串,气呼呼地吃喝起来。
警车上下来四个警察,江左看到四人过来,隔老远就开始招呼。
“哥几个,这边。”江左喊道。
四人看见江左,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然后又打量钱晨和王铁。
不等四个警察坐下,钱晨拉着王铁说:“老铁,咱们走吧。”
看着刚坐下的警察,王铁腿肚子打转,吓得站不起来。
江左不动声色地打量四个警察,发觉他们没啥意见,就笑着冲王铁摆手:“走吧走吧。”
王铁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被钱晨拉着朝正大走去。
等两人走远,江左凑到带头警察跟前,小声问道:“兄弟,给个信,这俩货是什么路子?”
带头警察看了看江左,然后像是没听见似得,招呼另外三个同事站起来。四个警察例行公事一般,在市场内转了一圈,开着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何有看得傻了。等警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