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到了,送入老太太口中。很快,老太太脸色好转,但精神萎靡,眼无神采。
钱晨轻声问:“安老师,把阿姨送医院吧。”
安老师浊泪横流,泣不成声,只是重重点头。
医院病房外,钱晨从安老师口中得知,老太太最近一直呆在家里,今天却心血来潮,总想出门遛弯。
可在遛弯的时候,老太太的心脏病数次发作,带的救命药也吃完了。
心脏病人没急救药,等于只剩下半条命。两人急着往家赶,可没到家,就晕倒路旁。
一天之内,犯病数次,老太太怕是熬不过去。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医生摇头叹息时,安老师还是扛不住打击,当场晕倒,安知秋也忍不住悲伤,放声大哭。
斯人已逝,生者何堪。幸福的一家三口,转眼相隔阴阳。
安老师只是悲伤过度,加上医生护士救治及时,只是暂时性昏迷。
不过,倒是难为了钱晨。看着躺在床上的安老师,再看一脸茫然的安知秋,还有完全置身事外的瘦老板,钱晨突然感到,肩上责任重于山。
这时,瘦老板冲钱晨眨眼,表示有话说。
两人出门,瘦老板直奔主题:“额最近诸事不利,卖a货被查,生意要赔光,出门遇死人,晦气到姥姥家。不过,额刘得化也是讲义气的人,今天的事,我可以证明跟你无关。当然,如果老头要讹我,你也要给我证明哦。”
听刘得化这么一说,钱晨恨不得给他一拳,尼玛脑子里是粪吗?人家都这样了,你还那样想。
“谁要你证明,立马消失。”钱晨没好气地说。
“哎呀,你要一个人扛啊,真是太好了,够意思。”瘦老板说:“不过,人心隔肚皮的,你要当心哦,不要把额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拉。”
说完,瘦老板冲好人钱晨摆摆手:“我先闪了。”然后迈着短细腿走了。
回到病房,钱晨对安知秋说:“人已西去,入土为安,有我在,你别担心。”
此时,在安知秋眼里,钱晨不再是令人讨厌的男孩,而是最值得她信任的男人。
作为两世为人的钱晨,他深知此时的安知秋,最需要的是亲人的安慰和依靠的肩膀。
肩膀可以有,亲人还谈不上。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钱晨要做生意,要帮安知秋料理老太太的后事,还要到医院照料安老师,忙得跟联合国安南一样,人都瘦了一圈。
料理完后事,在安老师的病房里,钱晨说:“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安老师。”
三天时间,安知秋似乎习惯了钱晨在身边。钱晨突然要走,她想挽留,可不知道如何挽留,怎么开口。
学生帮了老师,这个理由不合适。男人帮了女人,重金酬谢、以身相许,这桥段老掉牙土掉渣了,更不合适。
安知秋踌躇之际,安老师开口了。“小钱,辛苦你了,我和知秋谢谢你。”
“安老师,你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钱晨谦虚有礼,安知秋看在眼里。
“老师能看出来,你不是一般的孩子。”安老师说:“我们家在首城没什么亲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可以帮我照顾知秋吗?……”
暂且打住,钱晨心里不淡定了。安老师这话什么意思,照顾知秋?有没有搞错,学生照顾老师,怎么个照顾法?师生恋,不太可能,以师为母,终生奉养,更不可能。
思想跑毛了,安老师后面说的什么,钱晨听得不太清楚,只是点头微笑。
只见安老师说得坦然,安知秋听得惊愕,钱晨看着两人勉强微笑。
钱晨实在太累了,真想赶快回去大睡一觉,好不容易等安老师说累了,钱晨才跟安知秋说再见。
送钱晨出门时,小安老师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钱晨看在眼里,却是一万个不确定。
在钱晨看来,安知秋会像生命中的一段插曲,很快便会曲终人散。
可是,让钱晨万万没想到,安知秋的再次出现,成了他创业的最大助力。
钱晨把酝酿成熟的想法告诉了钱武,听完钱晨的描述,钱武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次,钱武只说一句:“哥,就是刀山火海热油锅,我也跟你干。”
站在杨家大院的后墙外,看着两人高的蓝砖围墙,墙头上长着草随风摇,钱武心虚地问:“哥,这么大的院子,得当多大的官才能住的上啊。”
钱晨说:“据说,杨家祖上出过兵部尚书,礼部侍郎等朝廷大员,近些年,在政界、商界和书画界也很有声望。”
“大户人家的祖宅啊。”钱武非常惊讶地说:“咱们是山里的穷小子,去占权势人家的宅院,那得花多少钱啊?”
钱晨笑着说:“你不懂,权势人家图名不图利,一般不跟咱们这样的穷人计较。”
什么名利,钱武不懂。他只知道,穷人惹不起富人,这是自古以来的不变真理。
可对于钱晨来说,恰恰是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