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看看,刚才洗脸的时候,我这手上沾的是啥东西,好像跟你脖子上的链子一个色。”
钱晨走过去伸出右手,手上白白净净,啥都没有。
确定没有黄色,熊大海心中略定,冷眼盯着钱晨,耐着性子看他耍什么把戏。
只见钱晨咧嘴一笑,又伸出左手拇指,在熊大海眼皮底下晃了晃,问道:“差点忘了,黄金矿粒粘在我左手上了。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海叔眼神没问题,应该能看到的。”
“眼神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当熊大海清晰看到针眼大小的黄色颗粒,立刻从目中无人的土豪,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大叔,奉上一脸媚笑:“这,这是那里来的啊?”
熊大海假装镇定,明知故问。
“我爹指甲盖内发现的,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去的。”钱晨回头看去,钱大川呼吸匀称,睡得安详。
刚才,钱晨还不敢肯定,只是在心里猜测。不过,从熊大海的态度变化来看,他可以肯定,父亲指甲盖内裹着的就是黄金沙,而且正是出自熊大海的矿山。
在华夏,黄金是国家的战略资源,不允许私人开采。即使打通关节,取得采矿权,也要在有关部门的监督之下进行开采活动。
一个偏僻山村的小矿场,合法取得普通采矿权已属不易,想要堂而皇之地开采黄金,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私自偷采国家战略资源,一旦被抓,轻则财产没收充公,重则坐牢判刑。
抓住了胸大海的“七寸”,钱晨心里倍感轻松,父亲转院的费用算是有着落了。
至于熊大海偷采金矿,还是留给有关部门处理吧。其中的一些内幕交易,钱晨一清二楚,他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牵扯。
把柄捏在钱晨手里,熊大海只得收敛傲气,低头装成孙子,为钱大川转院的事跑前跑后。
他不为别的,只为钱晨能守口如瓶,替他保守金矿的秘密。
不管是盛世乱世,那朝那代,黄金都是通用货币。如果让乡里县里那帮吸血鬼得了消息,熊大海也只得沦为跑腿的马仔,捞不到任何好处。
为了安抚钱晨,熊大海尽其所能,托了好几个熟人,找到了省人民医院的专家,并亲自开车,把钱大川送去医治,一路上,对钱晨也是恭恭敬敬,好话说尽。
田梅花和钱二川看到熊大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里不踏实,总想找机会问问钱晨,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熊大海始终跟在钱晨屁股后面,想找机会说点悄悄话都不行。
钱大川在挖掘金矿的时候,遇到了小面积矿体滑落,被碎石伤了头部和背部。
加上有省医院的专家主刀,排除了头部和胸腔的淤血,病情基本控制,不会有生命危险。
钱大川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有田梅花和钱二川护送着,住进了单人病房。
看到钱晨的眉头稍稍舒展,熊大海连忙把他拉到一旁,感情酝酿一番,才开口说道:“晨娃,为了这个矿,海叔把整个家业都投进去了,这刚有点眉目,可不能黄了。你得给叔保密啊。”
说到这里,熊大海偷瞟钱晨,发现他面无表情,一脸平静,不由得心里发慌,连忙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只要你肯替叔保密,你爹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开采金矿,钱晨前世有所涉足,一夜暴富的故事他听得多了。可那些本来家境殷实,为此而倾家荡产的倒霉蛋,他见得也不少。
说白了,开采金矿,如同一场豪赌。赌赢了,财富滚滚来,赌输了,一切皆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