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处弯路,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妹妹,你也来拜奠爷爷和众位叔叔、伯伯吗?”
香儿睁大眼睛,只见灵前的供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地上放着几个蒲团,孙权盘膝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正向她招手示意。于是点头应道:“嗯,我想爷爷他们了。”声音略带哽咽。
她走到灵前,学着白天大人的模样,先上了三束香线,然后又跪在蒲团上,连续磕了九个响头,最后又将神仙醉双手捧到供桌上。
孙权等到香儿行完礼,伸手抹去她额头上的泥土,温言道:“妹妹,爷爷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我、大哥、爹爹,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们便是。”香儿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学着孙权模样,盘膝坐在了一个蒲盘上。
两人默然静坐,一轮圆月当空悬挂,星彩稀疏,光影黯淡。一阵冷风吹过,微感凉瑟。孙权脱下披风,披在香儿身上。
香儿心中一暖,却不由自主得想起那个掩饰哭容的倔强少年:“在家里,不管是爷爷、爹爹、哥哥们或者家族里同龄的孩童,他们都对我倍加呵护,可是只有他,才把我当作朋友。也不知道他在现在哪里?现在还好吗?”
正当香儿胡思乱想之际,西北方一群乌鸦突然尖啼着向四方飞散,孙权腾地站起,惊道:“不好!”
香儿疑道:“哥哥,怎么了?”
孙权道:“希望是我多心了,香儿,你看这些乌鸦,它们向四面八方胡乱飞逃,显然是受到惊吓,可是那边只有一片果林,即没有猛兽,也没有恶禽,想必是有敌人前来偷袭。”
香儿一惊,问道:“那怎么办?”孙权道:“我们快去禀告爹爹。”当即拉着香儿的手,头也不回得向灵堂方向跑去。
正在守灵的众人听到孙权禀报,都是一惊。红袍道士叫道:“绝不可能,据传荥阳城已经被血尸围堵,怎么可能会有人从西北方向过来?”
孙权道:“倘若来人正是血尸的祭炼者呢?说不定这血尸,就是为了对付我们群英盟才专门祭炼的。”
红袍道士道:“哪有那么巧,白天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人马,现在再听信小儿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哪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孙坚眉头一皱,决然道:“权儿自小聪颖,我相信他,策儿,传令下去,三军集合,准备御敌。”
群英盟众豪领命,一时间龙盘山喧哗大起,各个险隘关卡都有人把守。
过了一阵,西北方烛火大明,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蜿蜒数里,汹涌而来,想来他们偷袭不成,前来强攻。
一名天刀门弟子飞奔而至,大声道:“报--禀告孙大侠,西北方向有一支军马,人数约有一万,看服饰都是董卓部下。”众人听了,都是暗暗心惊。
孙坚沉吟片刻,下令道:“鹿肠山北边是悬崖峭壁,但是不可忽视,紫阳真人,你率领委羽山弟子前往把守,不得放入一个敌人。山西地势开阔,黄盖、韩当,你二人领兵五千,阻击敌人。东方还请雷震老哥带领天刀门弟子前去,防止敌军围山。策儿带领孙家弟子随时策应。至于山南,此处最是关键,需要有一位本事高强的英雄把守才行,可惜程普老弟有伤在身……”一时间皱眉不语。
红袍道士出列道:“孙大侠,某愿往。”
孙坚大喜道:“好,道兄既肯前去,最好不过了,拨你一千兵马守卫吊桥,足够御敌之用了。”红袍道士领命而去。
孙坚布置完毕,出营来到龙盘山峰顶,居高临下,观看局势。孙权和香儿跟随父亲,他们极目远眺,只见西方的长龙逐渐逼近,东、南、北却黑漆漆的不见一丝灯火。过了一阵,突然传来隐隐的轰隆之声,西方长龙陡然提速,疾扑而来。
但见黑夜里,火把组成的长龙排成阵列,奔驰而至。领头的军官发号施令,将龙盘山半围起来,接着从西方发动攻击。
黄盖、韩当据险而守,箭矢如雨,一阵射退董卓军马,稳住阵脚。黄盖更领了三千士兵乘胜追击,没想到刚刚从龙盘山下来,西凉铁骑便突袭而来,将黄盖兵马切成三块。
黄盖抵挡不住,韩当急忙领兵来援,救回黄盖,两人退回龙盘山,三千士兵已经损失了大半。董卓军再攻龙盘山,但龙盘山山势险峻,不利骑兵作战,董卓军冲杀数次,均被击退。
孙权和香儿站在峰顶,击鼓声、号角声、鸣金声、以及上万人的喊杀传入耳中,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般声音,心中惶惶不安。孙权强作振定,一边安慰香儿,一边握住了她的小手,香儿开始时尚有惧意,但渐渐地消散了。
西方鏖战不休,忽听山南号角声音响起,数千董卓兵马举火攻来,领头的军官虎背熊腰,附近的兵士抗起帅旗,上书大大的一个“华”字,看来便是董卓军的统帅华雄了。他示意攻山,号令董卓兵马冲杀而来。群英盟在山南布置的兵马本就稀少,此时交战,只好不断退却。
形势不利,红袍道士却不引兵救援,只是驻守山隘之间的吊桥,华雄眼见占据上风,当下高举长刀,一马当先,领头冲锋,董卓兵马看到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