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正在公堂上掐个你死我活,那边袁家老爷子便来了,他因为自个儿子在京中当大官,自己也搞了个从五品朝散大夫,虽然虚职,但杨峥区区七品,还是要向他行礼的。
“哎呀!老大人怎得还亲自前来!快快请坐、快快请坐。”说着就要将自己的位置让给袁老爷子。
袁成此时家中被官司缠住,哪敢托大,连连推脱道:“大人这是折煞老朽,老朽不过来领罪,哪敢上坐。”
“噢。”杨峥心知肚明,却闻到:“老大人何罪之有。”
“我那孽障如今下跪堂前,这是范了多大的错,才得以惩罚!”袁成悲愤道。
杨峥连忙说道:“老大人误会,本官并未让他下跪,是贵犬自己禁不住下跪的,之前本官再三叫喊他都不起,这不估计得等老爷子前来才有胆量。”
他直接将袁成那儿子说成‘贵犬’就是要告诉他,看你儿子多不中用。
杨峥立刻派人赐座,又让跪着一干人起身,然后把案件的经过来由大致与袁成说了一遍。要不是念在这老头赈灾出过力,杨峥早收拾他孙子了,用的着这般麻烦?
“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再嫁之妇需要夫家同意,范氏与喻掌柜婚事,我袁家并不知情。”这老东西一上来便看出了此案的关键之处。
“律法上都是写着只有女方父母才能强迫子女婚嫁何人,一个公公婆婆妄想左右她人第二次生死,可笑之极!”
喻德武这话便说的有些冲,这可没人教。
袁成不以为然笑道:“你去找找,看何处寡妇再嫁是由自己做主!”
“我与范氏便是!”喻德武大声回道。
“好!!!”台下观众使劲拍手,完全把这案件当成了唱戏来看、精彩之处还大声喝彩。
袁成嗤笑一声:“我大宋律法乃是德刑并济,二人之事已是不符道德,还敢再次妄言?”
老家伙就是老家伙,被人这般顶撞数次都没一点脾气,隐藏的可真好。
杨峥就知道此事定然不会轻易结束,事情完全按照自己设定的方向去的,心中大悦。
他对袁成小声说道:“老爷子,这双方说的都有理,本官身为一县父母官,治理百姓自然也是需要德刑相辅,但究竟判那个最为重要,本官也是难以抉择。”
袁成听了不为所动,杨峥继续说道:“不如这般,本官有一计,如今范氏腹中有胎儿,身在袁家自是不行,倘若老大人能大手一抬,放过他俩,这珠泉县内何人不称赞老大人宅心仁厚呢!”
袁成闻言,淡淡道:“老朽多谢大人好意,但老朽不能答应大人这个要求!我袁家名声损了是小,但败坏国家纲常,便是罪无可恕之人,对于罪无可恕之人,还望大人秉公处理!重振纲常!”
老子就知道你这老东西会这么说!杨峥心中冷笑,重重一拍惊堂木道:“此案疑点重重,暂且退堂,择日再审案!”
众人意犹未尽的褪去,杨峥回到后衙,却赶紧将陈华寻了过来,暗中吩咐一声。
第二日袁生员霸占嫂子一事沸沸扬扬,越传越神,竟言称范氏肚中有两个孩儿,都是那袁超战力超强造的!
远在家中静养的袁成终于听到这消息,他气急败坏让人去学堂将自己孙儿抓回来,还未问便狠狠抽了两巴掌:“你这孽障!老实告诉老夫,你是不是与那贱人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袁超那是心中郁闷,他什么事都没做,却有个这般谣言!更为可气的是那些同窗还尝尝一次笑话他,现在整个珠泉县聊最嗨的一件事就是‘袁生员英勇神武造双儿’之事。
他在袁成面前又是发誓又是下跪保证自己从未做过那种丑事,但袁成此时已在气头上,听不得这种话,又狠狠抽了他几巴掌解气!
袁超顶这个红肿的脸颊在自个爷爷面前一言不发。
“我问你孽障!你是真的没做?!!!”
“孙儿怎会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就算孙儿想,孙儿可以去青楼啊!!!”袁超也有火,连忙说道。
“你这孽畜!难怪天天往青楼跑!”说罢又是两巴掌盖了过去,袁成虽然年老,但打起人来还是挺大的劲,几巴掌下去,袁超已被抽得脑袋发晕。
“爷爷,孙儿亦是苦闷,怎得就流出这般传言来了!”袁超满脸无辜道。
旁边他老子看着自己儿子被抽,心疼道:“爹,要不去催催杨大人,让他尽快结案,否则这谣言对超儿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袁成看到袁超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里生气,抬脚就是踹了过去:“你个败家东西!”
打完自己孙儿,气消了后,这才穿戴整齐,前去县衙见杨峥,杨峥此时正在与陈若南和刘福贵玩自己捣鼓出来的扑克牌,正玩得兴致勃勃,却听闻袁成求见。
杨峥接过手中名刺,笑道:“这老狐狸还是来了。”
签押房中。
杨峥亲自为向袁成倒上一杯茶,袁成却径直问道:“大人,怎得一个小案件拖得如此之久,还不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