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在白胡子身旁踱了几圈,看着手里沾墨手帕,心下一慌,坏了,游方嗖的一下窜出去,千苕盯着手帕脸色也是一变,急忙跟上,一路飞快不知撞倒多少游荡修者,徐怜娘,你可不要有事啊。
客栈内徐怜娘伏在桌上,桌上的那张画布被撕扯成碎块,游方试了试徐怜娘脉息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千苕试着将那张画布拼凑起来,游方也不理他将徐怜娘抱起放在了床上,招呼千苕出了房间。
跟白胡子接触时间不多,想不到他这样轻易死了,游方脑里一遍一遍筛选着这几日接触的人,赵大,会不会是他们?可惜现在守着徐怜娘,不敢再出去了,蹬蹬蹬,刚念起赵大就送上门来,见他衣裳破碎神色委顿,嘴角还捂着淤血,心头的怀疑莫名消了大半。
“游公子,徐家娘子没事吧,闯进的那人太厉害我们二当……,几个弟兄合力都没拦下。”赵大搓了搓嘴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碰了痛处又嘶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和你一起的那伙人是谁?”
“游公子前脚刚走,兄弟几个就发现有人摸到了徐家娘子的屋里,不过那人修为太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赵大没有道明几人身份,但将客栈闯来人事宜交待清楚。
“白胡子是不是你们杀的?”游方上前几步靳住赵大,逼问道。
“白胡子死了?坏了,坏了,三当家的……。”赵大听闻挣开了游方,一溜烟的跑出了客栈,千苕冲游方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二当家,三当家?这伙八成是大孤山的人,想起昨日海上来的四当家,大孤山上也是他们点破白胡子和父亲身死有关联,后来一系列事情好像都有他们影子,绑架白胡子,奇袭鬼头礁,到底是谁为了什么?游方脑里一团乱麻推开了徐怜娘的房门,见她睡得安然就放弃叫醒她问个清楚的念头,桌上千苕没拼完整的画像,游方呼喊了起玄龟。
“老龟,你看看这画像有什么不对劲?”游方又拼上去几块,总觉画布上和之前大有不同,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还察觉不出。
“画像的丫头下笔不凡,那块假面被人重新绘过。”经玄龟一说,游方才注意那块假面涂了浅淡银色,游方触了触还散着微潮,砰,画像慢慢成了一撮灰烬,无火无烟就这样在桌上成了灰,看来那人涂过颜色之后不及销毁,就被赵大他们发现,匆忙间施了一道烬燃术,那抹潮湿是催动术法的关键。
白城主身死,白北北消失,天还未亮城内再次灯火通明,建州卫砸开了每一家客栈,对外来修者发泄愤怒敌意和悲痛,客栈店主也开始驱逐着他们,自发的民众与建州卫一起打压围攻反抗的修者,天色渐亮,外来的修者基本被驱赶到了城外,游方也不例外,更多的修者选择顺从,不是敌不过,而是白胡子身为建州城主,身份对于北地来说极其重要,他的死姜家不会善罢甘休,顺从的不是那些愤怒的建州卫,而是即将雷霆怒火的姜家。
徐怜娘懊恼自责,昨晚早早答应白北北或者多留她一会也好,那样白北北就不会被人掳去,尽管心里不喜她这时也无比的自责,杨达已经派了人去接姜鸿,站在城头望着城外心里怒火难消,他下令建州卫和居民排查驱赶这些外来修者,这会站在城头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白胡子待他恩重如山,此刻他得守住建州城,不能慌乱。
游方在这些人群里没有见到赵大一伙,就连追去的千苕也迟迟未归,城内又被驱赶出一伙,头破血流高矮胖瘦还是没有千苕身影,但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一个香包,香包未开就飘出一股熟悉的香味,里面写着两字,救我,此时人群嘈杂纷乱,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谁塞得香包。
“那人朝西北跑去,你要不要去追?”识海中的玄龟提醒道,游方闻言拉着徐怜娘跑去,追过西侧城墙才见到一个瘦细的身影,沿着车道快要跑进山林里,掂了掂香包,那熟悉的味道像是姜妍,稍停了下游方又追上去,近城的山林枝杈不是很茂盛,游方很容易的就抓到了塞给自己香包的瘦细身影,转身一看果然是两年未见的姜妍。
“呲呲,小子这回你往哪跑?”六耳从天而降,毛绒的手掌带着滚滚元力,不过没有拍下,因为姜妍反身抱在了游方身上,六耳强行收住急的它又是呲呲跳脚。
“小游子,你没死真好,”松开游方的姜妍脸红红的声音低若蚊蝇,游方一揽将她带到身后,徐怜娘撇了撇嘴,游方和姜妍之间她是知道的,可性子上就是不喜这些故作文弱的女孩。
“香包里放的都是烤肉调料,你也没怎么变。”游方的话让姜妍脸更红,浅浅的酒窝化成嗔怪的嘟嘴,看了一眼旁边徐怜娘,同样撇了撇嘴。
“乖徒弟,劫火之术练得怎样了。”玄龟听游方大致讲完和六耳的过节后,就主动请缨要收伏这只妖猿,昨日炼化黄龙之魄后,游方和姬家二老的战斗早已结束,本想出一下风头结果全被千苕的天凤抢了去,玄龟明显察觉到游方对它冷落和不在意,这怎么行,身怀青梧籽的游方现在可是如珍宝一样。
“呲呲,小子你还敢提,乖乖把真正的劫火之术给俺,昨天俺可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