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赶至的云舟大小相差无几,只是姜家的云舟稍显糙乱,舟身上斑驳的撞痕,让人能想象得出一路上经历了怎样的战斗,白胡子在建州卫巡护中登上了云舟,低声的将此间事端和姜鸿讲个清楚,和尉迟恭还在对峙的姜小白,时不时的看向游方这里。
遮住头顶的两艘云舟,底部火檫舟板的纹路清晰可见,仰头的游方躲避着姜小白和张平的目光,心中更止不住对焰卫的好奇,这样的巨型云舟不是简简单单的小势力能供养起,从白胡子那得知同尘为了寻找自己,曾单人闯进影岛,虽然一剑斩裂了影岛,但自己也重伤逃回连云山里闭关疗伤,敢与纯阳宫正面交锋的焰卫,又有着不俗的财力,千苕口中的天焰大人来路恐怕不会太简单。
在场猜疑焰卫来路的不在少数,可建州城的百姓却管不了那么多,头上升起两朵舟云,将大半个城区的日光遮住,鱼鳞卫轰击建州城时,已经躲起来的他们纷纷出来,姜家的云舟他们熟悉,一月前祸乱城内的焰卫他们也不会忘记,姜鸿还未出声,他们已经先喊出心中的愤恨。
“姜管事,一月前咱建州城平白无故的被他们炸死了几百口,你可不能放过他们啊。”城内万物阁分号灵器行的店主,在城墙豁口处大喊,当时店里伙计死伤大半,其幼子也没幸免于难怎么叫他不愤怒,愤怒的人越聚越多建州卫不得不分出人将他们拦回城内。
姜鸿心中的怒火一点都不比他们少,但黄山有胆堂而皇之的出现,又有什么样的依仗,姜鸿也要探查清楚,吩咐跟在身边长老用神识搜寻周围,没等他探查清楚,有人出了声,一道听来很冰的女声。
“你们就是尉迟恭投靠的人?徐锦豪是你们围杀的?”徐怜娘骑在双翼麟狮之上,飞到与云舟平齐,冷声喝语的问着黄山,面对满船焰卫徐怜娘没有半分惧意。
“没错是我们。”黄山认得徐怜娘,徐锦豪一死他女儿不过是任人瓜分的小姑娘,也就懒得和徐怜娘再这话题上纠缠,直接应承下来。
啪,徐怜娘的软鞭在半空炸出一声脆响,倒竖的杏目看懂了黄山神色中的不屑,心头愤恨似乎能将红服烧着,软鞭收在手里指向黄山,指向焰卫。
“你们都得死,”双翼麟狮上的徐怜娘字字森然,让黄山心头泛冷,随即失笑出声,建州城里嚷着要杀自己的人多了,自己不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多一个黄毛丫头又有什么好怕的,不只黄山就是姜鸿白胡子等人也暗暗摇头。
放尉迟恭和礁岛黑衣离开,不仅是顾及礁岛上往日情分,还有打探清尉迟恭投靠哪方势力的心思,与陈青木猜得差不哪去,正是前些日子祸乱建州城的焰卫,麟狮飞下海滩上,徐怜娘和陈青木低语几句,一队队鱼鳞卫悄悄潜入海底。
“黄山你不顾及姜家往日恩情,一而再的与姜家为敌,今天我就诛了你这叛逆。”得到示意后的姜鸿动了杀心,身边的长老没有发现黄山云舟的异常,自己这边有建州卫、九卫围杀他们不是办不到,不过要承受什么样的代价,姜鸿心中还在权量,建州卫九卫闻言已经围了上去。
“姜家?要是没有姜吾老儿,北地中哪有什么姜家,想杀我你杀得了吗?”焰卫架起手中玄兵,焰卫头顶渐有雷云凝成,以吴天为中心引着云中雷束蓄积起来。
此时云舟互搏要看云舟上刻画的铭阵如何,催动云舟灵石的储备以及纯度,姜家云舟上除了御风灵动等加速法阵,还刻画了许多防御坚固阵法,此刻阵法全开七彩氤氲有些炫目,可面对空中雷云漩涡反是落了下乘,有种米粒之光的羸弱。
“神霄雷阵,如果催动起来,一会儿我全力护你离开,”千苕对游方说道,南地吴家善纵引雷之术,吴家虽不复存在,但吴天这引雷法阵却不容小视,血脉觉醒的千苕说的如此沉重,才让游方收起了轻视之心,但心里总觉得吴天引落的雷束不及影岛北部的黑脏暗雷厉害。
“放了尉迟恭咱们相安无事,如若不然雷霄神术毁你建州全城。”雷云压垮了刚刚喊杀焰卫的勇敢,城内百姓退回城内片刻就没了踪影,黄山见状又是嗤嗤笑道。
“吴家残孽竟甘心给你们做狗,若不是海上九卫久战未歇,你以为我会怕这破落的引雷之术?”姜鸿心中百般计量只能化作一叹,如果士气正昂以九卫战阵姜鸿不会有半分惧意,九卫一路杀回已是疲惫至极,损伤太甚的话不是姜家能担待起的,姜鸿轻扬手臂,除了姜小白,下方的九卫已经闪开了道路。
“姜管事咱们后会有……,”拱手得意的黄山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女腔打断,虽然只和徐怜娘说过一句话,但语调很容易的辨识出来。
“黑衣的弟兄们,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今天舟上的人都得死。”鬼头礁徐锦豪身死,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女娃娃能够稳住溃乱分裂的礁岛,即便说是要焰卫都去死,众人也认为是这女娃娃仇恨之言,甚至觉得非常不可取的幼稚。
跟随尉迟恭的黑衣闻言,更多的人留在了海滩之上,因为舟上焰卫是杀死礁主的凶手,他们读到了徐怜娘语气里的认真,越走越远的尉迟恭头也不回,门楼上枳羽没爆他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