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这写字楼就建起来了,不过因为这地方太邪,生意人又对这东西最讲究,所以写字楼建好了一直没人愿意租。直到市里招商引资,顺达企业要来这边开厂,市长带着汪顺达来这里转了一圈,当天请了不少僧人在附近念经。汪顺达又是外地人不了解情况,对这写字楼非常满意,顺利看完,当时就敲定了。”那人叹了口气道,“他光看这写字楼地段好租价又便宜,肯定没想到这写字楼闹鬼!”
“光说闹鬼,你见过?”
“我加班的时候老听见有女人哭,之前不也有好几个人加完班以后辞职了吗?整个公司早就闹得沸沸扬扬,就林旭不知道。”那人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些话说完,那些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回去上班。
虽然没打听到林旭的事情,但却听到了出乎意料的线索。嘲风问:“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我说:“他们说,连佣人都死了,那张楚钦肯定也逃不过。可是郝好说他们说张楚钦死的时候六十多岁,这年龄差距有点大!”
嘲风说:“也许他当时逃过一劫,没有死?”
我说:“那就更说不过去了,要是真摊上这种灭门对手,指不定连他家旺财都杀了吃肉,怎么还会留下姻亲?电视上古代片里梳着非主流发型的大反派都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我就不信那领头的会放过张楚钦。”
嘲风道:“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上学的时候我们踢球,有个人老不来,后来我才发现,他趁我踢球没时间和女孩玩,暗中追我们班班花,因为少了我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我们班班花现在变成了他老婆。知道这事儿以后我再也没踢球,中国足球之所以很久没崛起就是因为我那时候放弃了足球运动。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真相一般都隐藏在异常之处,所有应该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有问题。”我说,“就拿这件事说吧,张家全部人都死了,只留下来一个不应该活的张楚钦。那问题只能出在张楚钦身上。”
嘲风说:“张楚钦可是张家人,他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家人?可是现在全公司只有林旭不知道闹鬼的事情。”
我挠挠头,说:“虽然我智慧出众,但确实也不清楚。”
嘲风沉默了。
我回到林旭所在的策划部,看见林旭已经回来了,一脸愁容的看着手中的表。他见我进来,连忙把那表扣起来。
我瞟见上面写着辞职两个字,顺口问:“这就是你手下递交的辞职申请?”
林旭苦笑:“你听说了?”
我说:“听说都是加班以后才辞职的。”
林旭苦恼的道:“加班工资没有少他们,现在活也不多,公司待遇那么好,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辞职?”
我本就琢磨着晚上想法子拖住林旭,好留他在公司让那些鬼仔细瞧瞧。听他说这话,连忙接话道:“既然想不通,干脆你晚上也同他们一样加班试试,真正经历过才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辞职。”
林旭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下午六点,公司里面的员工下班。
林旭没有走,坐在办公室加班。
说是加班,其实他也没多少事,一会儿就把文件看完了,对着电脑聊扣扣,不过他聊天聊得浑身不自在,因为我坐他身边。
林旭咳嗽了一声,问:“吴先生啊,你不回去?”
我翘着二郎腿道:“没关系,我陪你加班。”我要是走了,他被那帮鬼怎么着了,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和吊死鬼交代。
林旭表情很尴尬,很明显他不乐意公司内部的事被外人掺和,就是不好意思硬撵我走。
这边是商业区,高楼云集,夕阳的光线被前面写字楼的玻璃反射过来,整个办公室都被晕染上了一层黯淡的橘红色。
林旭一下一下点着鼠标,我猜他已经把朋友的菜园子都偷光了。
“奇怪,这人我不是删掉了吗?”林旭对着电脑嘟囔了一声,我凑过去一看,他的鼠标指着扣扣上的一个晃动的头像,那头像是方方正正的一片黑,上面印着两个血淋淋的眼球,黑色眼仁直直的盯着显示器外的人,签名只写了一个字——“死”。
我问林旭:“这你朋友的眼睛?挺有神的啊,就是太脏了,洗的干净一点就好了。”
“我不认识这人。”林旭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忽然就出现在我扣扣里面了,我删了好几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删不掉。”
他点资料画面,只见个性签名上只有一个数字——“23”!
“每天都发来些莫名其妙的数字。”林旭说,“问他什么,话也不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说完,把那个头像拉黑了。
头像拉黑的一瞬间,办公室的灯啪的一声灭了。
“怎么回事?”林旭愣了一下,问。
办公室外,走廊的灯还亮着,我说:“大概是跳闸了。”说完眼神无意间扫到电脑显示器上,忽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