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了那么久,可他还是不信他。
高处不胜寒的半世孤寂,仿佛骤然间再次回到了自己身边,齐老大虽然有些伤感,但却仿佛忽然间清醒了。
这段爱恨纠缠的岁月,他就仿佛是喝了一杯极致的烈酒般,乱了,疯了,然而漫长黑夜里的冷风,一阵阵的,终于将他吹醒了。
此刻,酒意全消后,他的世界,终于迎来了兢兢业业的黎明。
他是时候做回那个恣意决绝的齐老大了。
所以,他故意逼他,也故意逼着自己放开。
他们之间,确实有太多太多的不适合。
曾经,他以为只要把秦阳留在身边,只要秦阳爱上自己了,一切阻碍就逢烟消云散。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人生世界观迥异的他们,的确难以磨合。
长痛不如短痛,这段痛苦的羁绊,也是时候结束了。
温和地揉着身下人那柔软的头发,齐慕繁的目光淡淡地瞟向远方:“那小子报警了,警察来了!”
闻言,秦阳猛地一愣,毫无感情的眼里迅速地泛起一股惊慌,可他还来不及惊慌,对方忽然冲着他笑道。
“秦阳,咱们分开吧!”
分,分开!
刚想问对方到底打算做什么,齐慕繁的手就牢牢地摁住了他的脑袋,故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执念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你我也都清楚彼此不合适,所以我想放手了。”
“这样对你我都好,我再也不必有影响判断的弱点,而你也再不会成日提醒吊胆了。当然了,你也不用害怕会有人因为我的关系而报复你,既然要和你分开,我自然是要保证你的安然无虞的。”齐慕繁说完,这才松开了摁着秦阳的力道,一把将他拉到了视线平齐的位置。
“……”秦阳没说话。
除却刚刚那疯狂的节奏,早已经让他牙根酸软得再也动不了半分外,更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曾经那些对自由的渴盼,早在这两年的午夜梦回里消失了干干净净,他生气,他失望,可他从没想过要和这个人分开。
爱恨难辨,被主参差,他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从骨子里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可他却说走就走,忽然间就不要他了。
不是说过要永远在一起么?
为什么,为什么骗他?
泪,疾若留下,仿佛烈火斑斓恣意,狠狠灼伤着嘴唇,秦阳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人男人,没有怒,没有恨,有的只是一种形销骨立的悲哀。
他果然,从来就是个被抛弃的人。
“怎么,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么?”明知道对方的反应不是这样,可齐慕繁还是爽朗的笑了笑:“我是想让你走没错,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忘记我呢?”
不想忘记,那为什么还要分开?
疑问,来不及出口,齐慕繁就先说了,他一边给他穿上外套,一边缱绻万分的问:“秦阳,你会记得我么?”
“……”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让你记得的。”说着,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身上划了一道,然后飞快地塞在秦阳手上。
“你……”匕首入手的一瞬间,秦阳当场瞪大了眼睛,然而他根本来不及说什么,汽车车门就已经嘭地一声打开,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力道便将他从车上径直推了出去。
一切发生不过转眼之间,与沥青路面发生结实的碰撞之后,就连浑身痛感袭来,秦阳也还是没有从刚刚的情况中反应过来。
他真的不要他了,就这么将他丢下了?
为什么,就因为这几次的争吵么?
脑子乱糟糟的一团,而被打开的车门弹出去的余子烨,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也终于发现了秦阳的身影。
“秦阳!”担心,瞬间变为震惊。
既因为秦阳手里那沾着血迹的匕首,更因为他那半丝不挂的装扮里那些斑驳刺目的痕迹,余子烨不傻,虽不是gay圈中人,可成年人该有的见识他也都有了。
秦阳身上的伤痕,那绝不是被人揍的。
“我……”难堪,尴尬,语塞,极致的僵硬里,那辆停滞不动的汽车,忽然动了。
引擎刺耳无比,仿佛近在咫尺的道道闷雷般,秦阳下意识地看向车窗,那漆黑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缝里,齐慕繁那双冰寒的眼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秦阳看不懂,可确确实实没有发现半分的不舍与后悔。
也许,他真的是不在意他的。
心火,将理智仿佛骤然焚烧成灰,也许真的是他错了,在对方付出最多的时候没有去好好的珍惜和经营,所以这份感情如今碎的是这样的简单而干净。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对方压根就没有给他半点迟疑的机会,就和他当初强行挤进他的生活一样,如今他更强势无比的将他丢弃。
就仿佛对待一只恶心至极的垃圾。
“警察先生,抓住他!”沉默的对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