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又成了呆子。”杨玉英一脸疑惑,“是不是我又老了?不漂亮了?郝仁对我没有了感觉?提不上兴趣?开始嫌弃?”
“瞎说什么?”
“不是吗?”
郝仁没有回答,轻声细语说道,“你喝醉了,还是睡觉,别在闹……”
“呵呵,哪有闹?”杨玉英从身后抱住了郝仁,双手放在他的腰上,娇嗔道,“不着急睡觉,先做按摩嘛,姐姐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杨玉英的眼眸泛着春-光,“特别有个地方,最不舒服,有点……”
“够了!”
胸中顿生一股莫名的怒火,郝仁怒了,毫不犹豫甩开了杨玉英的手。
“再胡说八道,我走了,没人管你。”
声音很大,音量很高,杨玉英始料未及,被吓得厉害,一愣一愣,痴痴的看着郝仁,好像喝了醒酒药一样,清醒了。
“郝仁,我……”
“我什么我,喝醉了,就好好睡觉。”郝仁严肃说道,看了杨玉英一眼,坐在了床沿上,背对着她。
她如木头一般,半蹲在其身后。
房间安静了,两个人沉默了。
半响后。
杨玉英眼睛全是血丝,微微的抽泣声,传到了郝仁耳里。
郝仁听到了,看到了,心口阵阵的痛,没有熟视无睹,也不忍心扔下杨玉英一个人,“叫你睡觉,怎么……怎么还哭了?”
“不要你虚情假意的关心我,不是说走吗?走啊,你走啊。”杨玉英指着门口,声音异常尖锐,难以掩盖心痛与心碎,“没人管我,也不想被人管,我一个人习惯了,你留不留,与我何干。”
“我……”郝仁发现刚刚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你们男人都一样,一样的无情、冷血、喜新厌旧,没有一个有良心,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你走啊……”
杨玉英好像承受着好多,好多的寂寞,好多的空虚,好多的眼泪,而这一切,都像是郝仁一手造成的,完全是一个十恶不赦、被火烧、被刀剁,不足以赎罪的大混蛋。
“你快走啊……”
郝仁没有走,即使数落得狗血淋头。
哎,不知道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老公对她做了什么?
会如此心酸?
“玉英姐,对……对不起。”郝仁心里难受,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有过交往的女人。
“不需要你说对不起,只想你走,再也不愿看到你。”
“是我不该,不该大声吼你。”
“我只要你走。”杨玉英推着郝仁,伤透了心。
实在是看不下去,杨玉英梨花带雨,哭得像个泪人,郝仁抓住了她手,将她强行搂到了怀里,“不走,不走,我不会走的,我要守在你的身边。”
“不需要……”杨玉英怒吼道,“恨”着郝仁,异常反感他的拥抱,挣扎、捶打、远离他,始终没有得逞。
因为他没有放手。
到最后,实在不行,身心俱疲的杨玉英靠在郝仁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
“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为什么?”杨玉英痛哭责问道,眼泪如珠帘般直下,继续狠狠的拍着郝仁的胸口,每一拳使上了劲,疼,真的很疼。
他没有说一句话,连声都没有吭,只是抱着她,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
“哭吧,好好的哭吧,哭完了,就好了。”郝仁的眼睛红了,瞧见杨玉英一脸的泪痕,满是憔悴,替她拭去,又流下来,擦不干,流不完。
被感染,他也难受,心口好像被人用针,扎了又扎,说不出痛,难以言明的泪。
不过,都还活着。
……
淡墨般的晨,无风自然凉。
……
次日。
周四。
南洋市,北门口,天盛酒店,403房。
杨玉英哭了大半宿,哭累了,后半夜才入睡,郝仁整夜守候在她的身边,小睡了一会,打了一个盹而已。
想睡,没能睡着,心里有点堵。
上午十点,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她终于睡醒了,眼睛肿肿的,满是血丝,像得了红眼病,头还很疼,自己在那里,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
不是喝断片,简直是间断性失忆。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杨玉英为什么喝那么醉,郝仁想知道,没有问,伤心事能忘,还是忘记的好。
“你不知道,昨晚吐得多利害。”郝仁抱怨道,“头一定很疼?肚子也饿了吧?”
郝仁乐呵呵的,“才下楼给你买的银耳粥,还热乎,吃点吧。”
杨玉英点了点头,喝了不少,吐了不少,真的饿了,“郝仁,昨晚……我……”
“喝醉了,没发酒疯,酒品还算好。”郝仁撒谎道,“不像有些人,没酒量,也没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