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脚跟没有站稳,摔倒在了沙发上,“你听到什么了?”
郝仁傻愣傻愣,听曾帅的口气,“他”怎么成了罪行累累、十恶不赦的大混球?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无人知晓?给你说,你错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曾帅怒火中烧,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拥有震撼人心、甚至震慑灵魂的力量,是在宣泄,更像是在警告。
“计划?什……什么计划?”郝仁弱弱问道,没听懂,可又听出了一些苗头。
“还在装!是不是以为我在唬你?”曾帅俯身而下,靠近着郝仁,四目直勾勾的对视着,一个懦弱,一个凶悍,“王涛王老板,认识吧?”
“王……王老板?”
曾帅阴险一笑,又站直了,甩了甩长发,长吁了一口气,“看你还怎么狡辩。”
郝仁不会狡辩,不知道该如何狡辩,因为一无所知,从始至终,他只是“他”的替身,冒牌货而已。
仔细想想,有些事情,好像能解释清楚了。
郝仁手臂上直起鸡皮疙瘩,“他”到底做过什么?
让“他”的兄弟如此气愤,还肮脏?
还龌蹉?
还对不起妻儿?
“他”自己还消失了?
好多好多疑问。
他接手的,像是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烂摊子。
曾帅回到了沙发上,右手比出了三根手指,说道,“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
“让出总校长,还有董事长的位置,无条件把手中的所有股份,转让给我……”曾帅命令道,这事,本该商量,然后交给董事会裁决,然而,他是在独-裁,“写辞职信,准备股份转让合同书,三天时间,足够了。”
“什么?”郝仁站了起来,“让位”就算了,还交出股份,还是无条件,也就是说,他拿不到一分钱,逼人太甚。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曾帅瞪着郝仁,又上前两步,一边为他整理衣领,一边说道,“要是你不听话,不去办,三天后,我就让你美梦破碎、名誉扫地、直到最后锒铛入狱……”
曾帅说得很小声,郝仁听得很清楚,特别是最后四个字,让其心惊肉跳。
“要是乖乖听话,照我说的去做,你做过的所有事,我就当没有看到,兄弟一场,不想看到你妻离子散,嫂子那里替你保密,但是……”曾帅把住了郝仁肩膀,“你必须离开南洋市,从此以后,不准踏进这里半步。”
“曾……”
“嘘!”曾帅拍了拍郝仁肩膀,摇了摇头,“已经晚了,好自为之。”
曾帅转身走了,走到了门口,开了门,停了下来,看了郝仁一眼,那眼神,仿佛最后一眼,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有血丝,眼眶里有热流在涌动,可他最后毫不留情说道,“永远不想看到你。”
像呆子一样的郝仁,如石刻一般,站在那里,站了不知道多久,一阵冷风袭来,风不大,把他“吹倒”了,瘫痪似的坐到了沙发上。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郝仁的心上,又仿佛被刺了一针,胸口阵阵痉-挛,脑子里嗡嗡响,心里更乱,耳边的声音,很清晰,很有磁性,无外乎四个字——锒铛入狱。
“他”找他做替身之初,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不仅奇怪,还有一个圈套。
“自己就是一个傻子。”郝仁骂着自己,差点抽大耳巴子,签个替身合约,“他”答应好了,十万块钱,以为很容易挣到,未料,钱没拿到,“他”消失了,如今还有坐牢的风险。
倒了八辈子血霉。
骂骂咧咧,要是有用,这个世上,不会有那么多人不幸。
不过,“他”暗地里做了什么摆不上桌面的事?曾帅会如此大怒?
郝仁没心思想那些,过了好一会,转了转眼珠子,都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他,直摇头,好像缓过了劲,一溜烟,闪到了办公桌前,拿起手机,车钥匙,打算开跑。
“他”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后果有多严重,于是找了一个替身,要是东窗事发,有人担着,“他”就逍遥法外。
所以,郝仁“上任”不久,就消失了,说不定跑到了天涯海角,躲了起来。
至于郝仁,没管他的死活。
越想越生气,郝仁紧握拳头,走到了门前,停了下来,想了想,回到了办公桌前,松开了领带,每一个抽屉,抽出来看了看,凡是值钱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盼着你回来,不回来,等来了大麻烦,钱得不到,这几日,像个男佣一样,给你带孩子,服侍老婆,不是白干了?”
牢,他不想坐,活,也不能白干。
可“他”都跑了,说好的替身合约金呢?找谁要?
没有办法,能卖的东西,一样不留。
郝仁碎碎念着,“还凭着良心,没有碰你老婆,即使你老婆那么……”
他慢慢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