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客栈,四人围了桌子坐下,李萱便暧昧的笑看顾清宜。“清宜,如愿以偿了?”
他们二人以前就知道她心系杨元化,一来杨元化是个剑客,四处流浪,不能给她幸福,二来她年纪尚小,也不能做糊涂事,现在事情到了这部田地,只好妥协了,不想杨元化倒还对她上了几分心思。
顾清宜低下头娇嗔道:“娘~”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顾月华感叹着,搞得杨元化都紧张了起来,“顾盟主,盟主夫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李萱听罢,心中已然明了,却是挑眉笑问:“哦?杨大侠有何不便之处,尽管道来。”
“在下恋慕令爱许久,望二位能将清宜许配给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感觉什么害怕心理都没有。
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顾月华心中却仍是不痛快。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处处宠着她,突然说要将她嫁出去,心中当然是抵触的,语气上也有些不善起来。“杨大侠虽习得一身好武功,既无经济来源,又无功名在身,甚至连遮风避雨的场所都不曾有,又怎能给清宜幸福?”
顾清宜一听,变了脸色,扯着顾月华的手臂道:“爹~你怎么能这样!”
杨元化朝她一笑,“清宜,你爹说的都是对的,在下虽无功名在身,在赤燕还是有陋舍居住,虽比不上顾栗山庄的庞大基业,仍旧有小买卖可以养家糊口,这些顾盟主请不必担忧!”
杨家大院,自他习武之后便不曾回去过,爹娘去世后,仍旧有管家沈伯在帮忙打理,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在千里营的书香门第也是屈指可数的。
这么个人总不能是土里蹦出来的吧,算你小子有点积蓄。顾月华一笑,“那便好,若是有半点亏待清宜,我顾月华可不会轻易把女儿交给你!”
翻了个白眼,指着他的训道:“好你个顾月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不说好了的吗?”
顾清宜不解其意,睁大了眼睛问:“娘,什么说好了?”
一听自己露馅,李萱忙闭了嘴。若知道她们在一起是自己与花紫萝串通好的,清宜肯定会生气的,觉得杨元化不够真心,那就不好了。其实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这件事,也只有顾家二老与花紫萝的飞鸽传书而已。
杨元化大喜,知道他是准许了,抱拳道:“谢谢顾盟主!”
这边的喜事还没研究完,另一边便吵了个惊天动地。
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色雪绒镶边裘衣,手上还抱了个手炉,趾高气昂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以为会写几句诗就能虏获君心,真是恬不知耻!”
被说的女子仍稳坐在桌子上,带了个斗笠遮面,只看得清十根葱嫩的手指露在外头,拌着碗里的羹汤。将那红衣女子的羞辱,全当不存在,私底下还极力的按住了自己的丫鬟。
见她甩自己脸子,脸色变得难堪,更加变本加厉:“好你个崔静,长得一副丑样不敢见人是不是,成天装什么神秘,就知道勾引男人。”
旁边的丫鬟见她满嘴污秽,“啪啪”给了她两个巴掌,“段红荛,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爹已经不是什么城主,你倒是得意个什么劲?还想嫁给皇上,给皇上提鞋都不配……”后面一堆辱骂的话,真真将她气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次被人甩耳刮子,还是一个下人,这口气哪里能忍,上去就掐那丫鬟,二人便大闹起来,旁边的人见怪不怪,权当是看戏了。
带斗笠的女子听到二人的叫喊,出手制住了她们。仅是一只手,就将段红荛吓得差点跪地求饶,声音带着哭腔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她没有继续为难下去,只将手放开后,又严肃警告:“段红荛,我崔静从来不曾怕过你,只是不与你一般见识,如果你再不识好歹,他日定会遭报应的。”说罢,带着旁边的侍女,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远去。
新任城主的女儿崔静,传说是个药罐子,这才不敢以面示人。今日一见,让人大跌眼镜,这不是习武之人吗?偏偏外界传言崔家小姐很有才,这武功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女人,不简单!”李萱赞赏道,她深藏不漏的岂止这点功夫?
顾清宜鄙夷的看了眼地上的人,“这种人就是纸老虎,上次在码头还无缘无故羞辱我,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存活于世的!”
李萱一听,她还敢骂自己宝贝女儿?这心里的恶气咽不下,只在那段红荛起身时,一串青菜送到她的脚下,脚一扭,又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皆哈哈大笑的看着她,“活该!”以前她段家欺负人还少了?想在座的人中,还有人曾向段家提过亲,都被这好高骛远的段红荛羞辱个半死,结果倒是她没人要了,才在这做出头蛇。
顾清宜不顾形象的笑了一下,见杨元化在看她,脸一红,立刻止住了。
杨元化宠溺的笑了一下,将一粒小石子弹到段红荛撑起的肘部,她吃痛的歪了一下,又坐了回去。直将顾清宜看得傻眼,堂堂一个大侠,也有落井下石的时候?
饭后,顾月华夫妇决定让杨元化带清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