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风轻云淡,万物皆眠,宽敞的街道上至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本是偷偷摸摸出宫,现在却大大方方的回去,后面两个隐卫也觉得奇怪。广严初心情跌落,心爱的女人保护不了,亲生女儿动她不得,为保全名声,只得负了蒙雨?
越接近皇宫,心情变得越凝重,随身的太监提了宫灯候在那,为他留了宫门。只是当他进去后,立刻有一堆人点了灯迎了上来。“父皇好兴致,三更半夜还要出宫门去散散心么?”
听到她的质问,本来该生气的一张脸,在看到她空了袖管的手臂时又变得温和,“霜儿,咱们父女俩许久没聚过,趁今晚谈谈心吧?”
广露霜知道他的去处,只是不当面揭穿。后面那群婢女是她的心腹,自不会乱说出去,广严初那里更是不可能。她点点头,父女二人谁也没先开口,到了御书房,外面把守了侍卫,他俩才敞开心扉。
“霜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广露霜讥笑,“这种事当然是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喽。做多了总有被抓住的一天。”
他叹了口气是一夜白了头般苦恼。“父皇知道你恨她,但是她并没有错,我跟她是真心相爱的。”
“呵呵~好一个真心相爱,你又置母后于何地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母后守了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你操持着整个后宫,你下朝她会等你吃饭,你不开心会陪你散步,你病了会守你一整夜伤心流泪。。。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知吗?”
“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母后的地位没有动摇。霜儿,你是不会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你母后是对我千依百顺,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是亲人你知道吗?”
“那个女人到底为你做过什么让你这么爱她?她又哪一点比得上母后了?红杏出墙,不知廉耻,还与多少男人厮混父皇你都不知道吧?”她越说越激动,等待她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广露霜用仅剩的一只手捂住脸,呆呆的看着他。“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蒙雨的事,父皇希望你不要透露出半点,如果父皇身败名裂,你应该知道你母后会有多难受,整个大梧的朝臣和百姓会怎么看我?”
广露霜忽然笑了,笑得流出了眼泪。“好,这才是父皇,这才是少不了三妻四妾的男人。那么父皇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广严初没想到她这么快答应,于是又变了脸色,摸了摸将她的脸。“只要父亲办得到的,都会答应你。”
“女儿这一生也就想得到一个男人,也就是南朝的安陵流郁。现今这样子,都是拜南朝所赐,所以我要父皇向南朝宣战,只要安陵流郁娶我为妻,两国仍是联盟,互相扶持,如果不是安陵流郁和亲,便踏平他整个南朝!”
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虽然她的女儿虽小,却有一身不屈服的傲骨,君临天下的气概。也罢,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王位的继承人,嫁了南朝的那小子,也有个照应。
“好,这便是我们父女俩的协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广露霜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笑着看向她的父皇。她始终是疼自己的,那个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再重,也重不过他的颜面和地位。
南朝
“王爷,是王爷回来了!”管家周儒在门口拿着扫把扫地,见了安陵流郁,满脸的兴奋。
安陵流郁淡淡一笑,“周叔。”
身为王府的家奴,怎舍得离开自己的家。即使听到王爷的死讯,也不曾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就算没有人发给他们月俸,他们也将这每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自前些日子传言,王爷被黎府奸人所虏,他们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小心翼翼把王府的每个角落擦得铮亮。
“王爷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
安陵流郁摇摇头,“我并没有被谁掳走,而是自己走的。”
周儒一愣,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接。他在王府一辈子,只知道唯命是从,安分守己的做个管家,对于主人的心思,半点不会越距舆论。
画屏是他带进府的婢子,自舍不得离开,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却像个小孩样哭了起来,“王爷,奴婢还以为你不要王府和我们了。”
安陵流郁拍了拍她的头,像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道:“本王不会不要王府的,也舍不得你们啊。”
这一天,王府又热闹了起来,虽然再无美姬作舞,歌姬奏乐,只有王爷和一些仆人,摆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有了家的温暖。
总是避不开的,安陵流郁亲自去宫里请罪。虽然别人不知道他如何回来的,但自从他打了胜仗击退赤军,一时声名大噪。以前他是极少上朝的,今日却是衣冠整洁,丰神俊朗。一些文官都来嘘寒问暖一声,武官却对这事只字不提,只问他如何大破敌军,英雄往事。
上了朝廷,安陵流郁站在文官一列,抬起头时差点将安陵旭沉头上的皇冠吓歪了。“郁王是何时回京的?”
“罪臣昨日才回。”
按铃旭沉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