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紫萝才下床走走,一身臭烘烘的,拿香料都掩盖不了,她庆幸终于能洗澡了。
连续三个月,不是皇上赏赐药品补品就是太后,接着皇后也送了人情,就连她那个笑里藏刀的姐姐也趁热打铁的给了些大补之物,这几个月下来是闲的慌,被药味熏得头皮发麻,整个人不瘦反胖。
入了夏,太阳如烈火焚烧,虽添了冰盆子,扇出的风还是热的。
刚出门便见一堆女子在树荫下吹着风,穿着轻纱长裙,有的翩然起舞,有的在踢毽子,还有的在绣花,玩的不亦乐乎。见着她过来,立马停止了嬉笑冷了脸,“奴婢参见王妃!”
“起身吧!”说了句便继续往亭子里去了,叽叽喳喳的跟一群麻雀似地,真讨人嫌。
“王妃跟奴婢们一起玩吧,卧床了这么些天也闷得慌!”
“本妃一不会跳舞,二不会踢毽子,更不会刺绣,你让本妃怎么玩,玩你吗?”紫萝笑看着面前淡定的蓝衣,明显不是诚心让她玩的,何必装腔作势?
几个人见她这样嚣张拔扈,立刻就有人为她出头,“王妃虽身子刚痊愈心情烦躁得很,也不必为难蓝衣姐姐吧?”若她记得不错,这就是那天见到的豆蔻,果真是年轻气盛。
“你们何时见本妃为难她了?”紫萝阴着脸道,明知她有伤在身,却要拿别的女人说事徒增伤感,明明知道她还抱恙在床,却将安陵流郁拉去泛舟,虽说她不在乎安陵流郁跟她们怎么着,拿她当软柿子也着实让人生气。
“是豆蔻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王妃海涵!”蓝衣跪下恳求着。
其余人等见她都这般,觉得豆蔻出此狂言定会招来祸端,也一个个跪下,恰巧安陵流郁路过此地,见紫萝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一回头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特别是豆蔻一张小脸立刻梨花带雨,跟人家扇了她巴掌似的红得像辣椒,“王爷,您要替奴婢们做主啊!”
“是啊,王爷!”除了蓝衣,另外几个女子都附和道。
哎呀,当真还是要英雄救美,紫萝有些看不下去了,头痛道,“你们要诉苦就继续好了,本妃还要去凉亭乘凉。”
“王妃见王爷来便这般逃避,是想置身事外吗?”说话人的声音还是带着积分傲气,她一身紫衣长裙款款落地,凤眼中带着戏谑的挑衅。
见她们左一句又一句,还没转到主题,安陵流郁头痛道:“蓝衣你来说说。”八个人中就数她最沉着冷静。
蓝衣看了紫萝一眼,盯着安陵流郁道,“许是王妃不愿意跟奴婢们一起玩耍才推脱奴婢吧,本是小事一桩,让王爷担忧了!”
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子,怕世间少有,不温不火,而且跟她们相处了这么些年,从没见她们她们吵过架,这花紫萝定是发了脾气了。
“王爷,才不是呢,是蓝衣姐姐心软不跟她计较,因为她是王妃奴婢们才好意邀请她来玩,她反倒说自己什么都不会难道叫她去玩蓝衣姐姐吗?果然出身烟花之地便只有这种修养,就算当了王妃也是打肿脸充胖子。”豆蔻不容蓝衣这种忍气吞声的性子,心直口快的豁了出去。
“啪!”一个脆响,豆蔻的脸真正红肿了,安陵流郁都没来得及阻止,火气上来便扬起手想还她一个巴掌,不料被紫萝拦了下来,“王爷为了一个下人打我,不怕别人贻笑大方吗?如此不变言辞,便偏袒着他们,当真是日久生情,我花紫萝活得如何不需要别人来说教。”说完便在众人的诧异中走了。
画屏跟着她心里沉重万分,虽说蓝衣姑娘她们有理,但这样的说辞肯定会激怒王妃,王爷越来越冷落自家王妃了吧?
“王爷!”豆蔻哭丧着脸,安陵流郁不忍,拍着她的背道:“好了,本王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脸上的红肿还需要处理,不然会变得难看的。”
豆蔻一听急了,立刻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被带回了梅方园。
被闹坏了心情,紫萝感觉更热了,“画屏,在加些冰块!”
画屏愁眉苦脸道,“是王妃气火攻心才会如此吧,奴婢说句越距的话,王妃在王爷面前还是收敛着些罢,那些姑娘在王府这么些年,跟王爷也算主仆情深,见不得她们受委屈才会。。。”
“何时我家画屏也像个老太婆般啰嗦起来了,我向来便是说一不二的人,你以为那些人是乖乖听话的舞姬吗?不过一个个想着让王爷提携罢了,装可爱,装清高的大有人在,女人在爱上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哪还有姐妹可言,只是互相利用罢了。比如说那个最懂得装乖装温柔的蓝衣,就是想惹怒他人让别人当出头鸟,然后让我在王爷面前变成悍妇,我这个王妃备受冷落她们才睡的安稳。”
画屏张大了嘴巴,向来聪明的她听着王妃这些解释,也明白了一二。王妃就是不喜欢她们这些表里不一的人才直言不讳,从另一方面来讲王妃是怕她们跟自己争宠,但是她打了豆蔻不正好起了相反的效果吗?
“为了王爷,王妃才更应该忍忍不是吗?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