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灌进脑海,却吹不去她的身影,那人的音容笑貌在他眼中竟是这样清晰,他捂着心口的位置,那里有她的一颦一笑带给了他无尽的暖意。
紧抓着的手将心口的衣裳揉作一团,好似不肯让清冷的夜风带走一分一毫属于她的气息。记忆中那抹孤傲的倩影却渐渐和一个叫做苏涟夕的女子重叠在一起,曾经的初衷早已不知何时消散在漆黑如墨的空中。
不过是秋夜乍寒,他却有种冰锥入骨般的凄清和悲恸。马步渐渐临近城门,于莫辰逸而言就像缓缓迈进属于他的劫数。躲不过,逃不掉,更无从知晓下一步会不会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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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奔腾的马匹被早已有所准备的守城护卫拦下,莫辰逸亮出王府的腰牌,却换来对方一句,“没错,就是他!”
莫辰逸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收起腰牌,挑眉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爷我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和你们厮混。”
“少废话,给我抓起来!”守卫头领伸手一挥,招呼着手下的人。
“抓我?”莫辰逸冷笑一声,“为什么抓我?”
“跟我们去一趟刑部,你自会知道。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别让我们难做。”守卫头目带着他的手下向莫辰逸围拢过来,渐渐将人马禁锢在严密的包围圈中。守卫虽面露难色,语气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来人,给我绑起来!”
莫辰逸挑眉观察着这些守城的护卫,见他们个个身形懒散,却并非全都是倦意使然。护卫的装束穿在他们身上倒教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莫辰逸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心下已有了几分定夺。
“是!”几个守卫一拥而上,不消片刻便将毫不反抗的莫辰逸五花大绑了起来。为首的一人将他向前大力一推,眯缝着鼠眼,嘴里呵欠连连地嚷着,“走,跟着爷去见官!”
一旁的小卒奚落道,“这个时辰谁还候着,见什么官?依我说干脆送去地牢得了,你我都图个省事。”
“是啊!是啊!大半夜的不让人好生睡觉出来干这鬼差事,都是沾了这家伙的晦气!”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吵吵道。
“去去,想想自个儿几斤几两,如今咱们是奉命行事。是大人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守卫头领用手比划了下脖子的位置,有所顾虑的低声斥道,“说话过过脑子,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一个不慎咱们都得跟着玩儿完!”
其余的几个人这才算老实了下来,开始归到正事上。几个魁梧的年轻人押着莫辰逸往城中的方向走去。路上,有个年纪轻点的小兵似是按捺不住地疑惑道,“你们说审查收监明明是刑部的事情,干嘛要让吏部出头呢?”
“还不是荣王被刺的事情正巧让吏部的人撞见了,这才跑回凤大人那里告了信儿。”紧挨着他的瘦子也是心里存不住事儿的性子,虽然用手捂着在那小兵耳旁压低了声音,可本就粗犷的嗓门加之静谧的深夜,还是让这些话语传到了莫辰逸的耳朵里。
“凤大人?哪个凤大人?”小兵依旧不解。
“阳荣侯府举国皆知,你居然不晓得侯府大公子凤泽熙的名号?”一旁的瘦子忍不住拿肩扛了扛他,惊讶于他的无知。
“凤泽熙?是那个新来的吏部尚书吗?”小兵终于有了些许印象。
“算你还有点儿常识。”瘦子哼哼道。
“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年纪轻轻地小兵固执的重复道,“为什么刑部的事情要由吏部出头啊?”
“你傻啊!新官儿上任三把火,邀功你懂不懂……”瘦子扬着脑袋骄傲地道,似对自己的认知高度颇为满意。
莫辰逸任凭他们一路喋喋不休,却始终不发只字片言。他将方才的话语悉数过进脑中,目光却是早已穿过身前的众人望向没有边际的远方。深达眼底的则是一派清明,顷刻之间,他已明白了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