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一见杨康此前对自己爱搭不理,现在又是这副骄横的模样,心头更气,望向杨康渐行渐远的背影,恨恨的说道:“好呀,这就是丘师兄教出来的好徒弟……”
彭连虎等人在周念通手底下吃了瘪,个个身上带伤,尤其是侯通海,被灵智上人一记满含恶意和剧毒的大手印给拍的脸色苍白,满面病容,好在灵智上人及时把解药给拿了出来,才解了他所中的毒砂掌之毒,不过他受的的内伤却是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他们见小王爷和王妃先后离开,而对方又来了个铁脚仙玉阳子做帮手,就算再上去与其拼斗也难以讨得什么便宜,于是彭连虎和梁子翁搀起侯通海,跟着灵智上人等人与王府随行众人一同离去。
杨铁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包惜弱所乘的绣轿,直到转过街角看不见了这才收回。
周念通见杨铁心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认出了包惜弱,说不定他的心里面还存了私探赵王府的打算。
这时回过神的杨铁心冲周念通抱拳说道:“周公子,我们父女俩住在西大街的高升客栈,你和王道长以及这位小兄弟一起过去坐一坐?”
“高升客栈?其实我这两日也是住在那里……”周念通摸了摸鼻子,要不要这么巧啊?说来也是,他这些天白天一直呆在房中,晚上又去夜探王府,而且杨铁心和穆念慈住的是普通客房,与他的房间离得较远,所以就算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却从来没有遇上过。
“没想到咱们还真是有缘,这倒是巧的很呀。”杨铁心笑着说道。
周念通一想,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杨铁心和郭靖提前相认,于是转过身向王处一和郭靖邀请道:“既然这样,不知王师兄和郭兄弟可否赏光前往一聚?”
王处一常听郝大通等几位师兄弟提起周念通,今日得幸与他相见,欢喜的很,自然答允下来。郭靖这实在孩子早就把周念通当作了知己好友,也是一口答应。
几人来到客栈,在大堂找了个空桌入座,点了些寻常菜肴,又要了一壶黄酒。
周念通为他们互相引见,当说到郭靖的姓名时,杨铁心心中一震,望向郭靖颤声道:“什么?郭靖?!你……你……姓郭?叫……郭靖?”
郭靖见他神情激动,不知是何原因,老实的回答道:“是,晚辈确实叫郭靖。”
杨铁心急急的追问道:“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郭靖说道:“先父名叫啸天。”其实他幼时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他的母亲李萍是个不识字的乡下女子,平日里只叫丈夫为“啸哥”,听旁人叫他为“郭大哥”,至于丈夫叫什么名字,她反而并不在意,郭靖也只道爹爹便是爹爹,从来不知另有名字。结果江南七怪当年差点因此而与郭靖错过,直到后来朱聪教会郭靖识字,这才将他父亲的名字教给了他。
杨铁心热泪盈眶,抬头喃喃道:“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哪!”他心情激荡之下,连手中的酒杯都拿不稳了,杯中的酒水不住的洒落在饭桌之上。
在座的除了周念通之外,其他几人都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杨铁心究竟为何会如此激动。
杨铁心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紧紧抓住郭靖的手腕问道:“你娘姓李,是不是?她活着呢还是故世啦?”
郭靖大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娘姓李?她现在一个人住在蒙古大漠。”
杨铁心仍是牢牢握住郭靖的手,似乎抓着一件奇珍异宝般,唯恐一放手就会失去,长叹一声道:“你……你都长得这么大啦,唉,这些年来我常常一闭眼就想起你故世的爹爹……”
郭靖闻听此言,好奇的问道:“前辈认识先父?”
杨铁心哽咽道:“你父亲是我的义兄,我们八拜之交,情义更胜过同胞手足……”说到这里,他喉头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穆念慈上前轻轻拍着杨铁心的后背,帮他平缓心情。
“穆叔父……”郭靖见他这般伤感,眼中也不禁湿润。
杨铁心收敛了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我并不姓穆,我的本名叫杨铁心。”
“原来你就是那杨铁心?你当年没有遭到那群官兵的毒手?”一旁的王处一惊道,他此前曾听丘处机说起过这一段往事的前后原委,对杨铁心和郭啸天这两名忠义之后的遭遇也很是同情,没想到今日才得知,这杨铁心竟然尚在人间。
“王道长知道我?对了,是丘道长说与你听的吧。”杨铁心想起这王处一就是丘处机的师弟,想必是听他所言。
“我倒是捡了条性命,只可惜大哥他却……唉……”杨铁心叹了口气,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遍。
“杨老弟,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王处一听完感慨道。
杨铁心摇摇头,慈爱的望着穆念慈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念慈这闺女跟着我受了不少苦。”
“爹爹这是说的哪里话,若是没有爹爹的养育,哪还会有女儿的今天。”穆念慈眼圈泛红说道。
“好在老天爷开眼,今日终于让我遇上了义兄之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