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的话,就在上面签字吧!”
看到自己的信任值大降,孟筱婕露出尴尬的笑意,随后拿起笔依从了叶蓓琪的要求。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昆虫凄凉悲哀的叫声随处弥漫在夜空中,织成了一个窒诡的大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两个女人迎着幽静的夜晚驱车来到市看守所,在值班室门口,叶蓓琪亮出了自己的律师证,并极富礼貌道:“麻烦你,我是雷逸先生聘请的律师,现在有点急事要会见他。”
“你旁边的是谁?”一个守卫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很有警惕性的扫视着副驾驶位上的女人。
叶蓓琪用自己温润的嗓音说道:“这是我的助理,孟筱婕小姐。先生,我们真的有点事想问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了,还望你行个方便。”
听完叶蓓琪的解释后,门卫没有再多心,轻易即让她们进到看守所大院。
在探监室光洁的瓷砖地上,孟筱婕来回挪着步,眼睛时不时向门边窥望着,显得极其焦躁不安。
叶蓓琪轻按着孟筱婕的肩膀,示意她放轻松,并认真吩咐道:“待会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我会尽量抽出时间给你们,但由于门外还是会有狱警把着关,所以切记长话短说,废话尽量不说。”
没多久,狱警便领着潦倒不堪的雷逸走进探监室,并扯着嗓子命令道:“犯人有三十分钟的会客时间,请律师把握好。”
等到狱警消失在眼前,孟筱婕一把抓住老公戴着镣铐的双手,凤眸蓄满不舍之泪,声音亦因情绪的波动而变得不稳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来好好的,今晚两个人都能够脱身的,怎么最后一步就出了差错呢?”
“宝贝,不要哭,其实当初做了那些事,就该料到会有今天的遭遇。”雷逸吃力地抬起手,帮老婆拭去泪水,为自己叹息一番之后,又压低嗓门说道,“你不该来这里的,现在事情并没有牵连到你,你要赶紧走,不然就晚了。”
孟筱婕不断抽泣着,继而缓缓看着雷逸略显憔悴的面容,心疼道:“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独自离开?八年前,若不是你,我就会沦落街头,时至今日,我怎么可以为了保全自己,扔下你不管!”
“傻瓜,你听我说,赶紧走,无需管我。”雷逸用自己的思维逻辑劝说着妻子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而且我们不能够一船人全栽在了绑架案上,总得留几个活口。”
听着雷逸普通却温暖的话语,孟筱婕刚止住的泪水又哗然落下,只是这一次她的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样用言语来描述此刻的情绪。
雷逸扬起会心的笑意,启动着灰白的嘴唇道:“乖,你的手里有大笔资金,回美国还可以让公司重新起步。严格说来,你才是比较辛苦的那位,我在牢里每天过着闲淡的日子,而你却肩负着让我的公司起死回生的重任。”
这时,门外传来很大的动静,叶蓓琪立马提醒两个人注意控制情绪。
果不其然,一个警察拿着记录本走进探监室,以平淡的口吻告知道:“雷逸,S.E集团的总裁决定以诈骗罪起诉你。”
叶蓓琪出于职业惯性顺口问道:“出于什么原因我的当事人要接受此项指控?如果言过其实,我会反诉他们诬陷。”
警察耐心地解说道:“你当事人所代表的万珊公司给S.E集团提供的土地项目是无中生有,而且他的诈骗行为令欧氏产生了错误认识,并基于此认知签订了协议。”
话一脱口,在场的人均陷入沉默之中,警察经过察言观色后,又建议道:“两项罪名,犯罪嫌疑人现在的状况很麻烦,所以你们之间还是好好沟通吧!”
看着雷逸,警察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刚才还很幽静窒怖的空间立时又增添了一份沉重感。
雷逸率先打破了异常的氛围,笑着对老婆说道:“还记着那句话吗?‘聪明人,不必争一时意气’,现在用在你身上最适宜了,你马上回美国,等我出来后还可以飞去找你,倒时你一定要收留我哦!”
听到雷逸故作轻松的话,孟筱婕倍感辛酸,她的措辞里嗔怪之中又不乏真情:“我当然会收留你啊,笨蛋!可是我怎么也得等你庭审完再走吧!”
“不,宝贝,你要赶紧走!”雷逸捧住孟筱婕的脸,真挚道:“我的审讯还要等好几日,朝令都能夕改,更难保证长长几日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做大事者要狠,不能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