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厉自知理亏,连忙致歉说,对不起,我一时心急。
接着,他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对憋怤鸟吼道,你还不快下水看看!
憋怤鸟的三只头重重地点了一下,接着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那么,我们该选哪个头下水呢?
梆!——奢厉又是一个重拳,再次砸到了老乌龟的头上,只听奢厉吼道,我现在要是能够得着你,我把你的三个头揪开!
憋怤鸟见奢厉真的生气了,不敢再磨蹭推辞,于是,其中的两只头使了个眼色,互相衔住长喙,形成一个环状,用这个环状兜住那个反应慢的第三个头,将第三个头按入了水中。
看着憋怤鸟将头伸到了水中,奢厉这下松出一只手来揉着刚才重拳攻击的乌龟脑袋,抱歉地说,再次说声不好意思,失礼了。
汝可当真要把老朽打成傻龟喽!——老乌龟喘着粗气说道。
哗啦一声,憋怤鸟的一只头从水中伸出,他瞪圆了双眼,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你看到什么了?——於菟问。
是啊!
看见什么了?
憋怤鸟的另两个头也抢着问。
我看到……我看到……铁链……手和脚,都被铁链锁住了。——那个头喘着大气说出来他目之所及。
铁链?——奢厉凝起眉头,问憋怤鸟说,能解开吗?
怎么可能?——没等憋怤鸟回答,那老乌龟先说了,尔等当那寒铁锁链是枯树之藤吗?
那该怎么办?——奢厉不解地问道。
唉!实不相瞒,——老乌龟叹了一口气说,老朽本就是这里的看守,就一直没想着从这里逃走。老朽身下的这个寒潭里,暗无天日,没有出口,好在一直有取之不尽的鱼虾,老朽可不想舍了这安逸。老朽自玲珑斋立斋以来,便一直用宿脉渡这条通路,日夜不息,所以,尔等想从老朽身下的寒潭逃生,是绝无可能的。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该从哪里逃生?——於菟问道。
你们是打算去到藏药阁吧?——老龟洞察的眼神打量着众兽说。
正是。——於菟回答道。
老乌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看着天井的上方。
你刚才说用宿脉渡通路?——奢厉不解地问,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老朽用宿脉可以让尔等上到天井上方。——老乌龟慢条斯理地说,那里,正是通往藏药阁的正确道路。
当真?——奢厉疑惑地问,你可别骗我们。
骗尔等,老朽就是乌龟!——老乌龟说。
你看,那就是在骗我们了!——奢厉质疑道。
不是不是。——老乌龟想解释,但是发现奢厉仿佛全然不懂的样子,于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於菟说,你告诉他吧!
龟族在大荒中被众兽当作笑柄嘲笑,他这是说顺嘴了。——於菟解释道。
为什么要当作笑柄?——奢厉仍然不明白。
因为他们老缩头啊!——忠恕鱼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哦,你可别缩头啊!——奢厉拍拍老乌龟的脑袋说。
这老乌龟在和众兽攀谈之间,早已暗中感觉到了众兽擒他之手的松懈,趁着众兽分心想上方天井之时,趁奢厉说完别缩头之机,他猛然用劲,倏地一声,竟然从众兽的手中挣脱开来,瞬间便缩了回去。
呀!刚说了别缩头!——奢厉抱憾地拍着手说。
老乌龟将龟壳再次严丝合缝地对准了天井底端,任凭奢厉再怎么折腾,却是断然不再伸出头来。
奢厉看着众兽,那目光仿佛在问,我们是否该相信这老乌龟所言。
众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发一言。
好!——奢厉长泻一口气,说道,我们姑且相信你吧!
爱信不信。——只听得那老龟在水里含糊地应着。
奢厉开始揣测刚才老龟话里的玄机,他自言自语道,用宿脉渡通路,还是通到上面。宿脉中只有水、火、风、雷,刚才我们已经感受到了雷,显然是不会通到上面,火呢,更是伤肤之灵,显然也是不对。只有水和风了。
说到这,奢厉扯着嗓门问老龟说,能渡我们到上面的宿脉可是水或者风?
老龟竟然不再应答。
好!你不答应是吧。——奢厉跳了两下,发现不能撼动老龟的震颤,于是说,反正肯定就在这两种之间。
喂!你快告诉我们该如何触发宿脉?——奢厉猛然又想起来。
汝等刚才已经无意间触发到了,恕老朽只能提醒至此。——老乌龟又回答道。
既然提醒了,那何不干脆打开宿脉放我们通过呢?——奢厉不耐烦地说道。
老乌龟又不回答了。
奢厉嘴角咧开一丝不易捉摸的笑,按这老乌龟不说话的个性,他得到了至少两个答案,第一,那个能让他们通过的宿脉,就是水或者风,第二,这个宿脉是可以被他们在龟壳上触发的。
结果着先前他们被在龟壳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