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厉听完泪貙的话,仍然心有不甘,一心想学习斗战术的他,并没有将虎豹文放在心上,他硬着头皮说道,我可以说我不感兴趣吗?
然而当奢厉看到泪貙的两行热泪又从颊上流下时,觉得自己的拒绝过于直白。
泪貙转过头来,悠悠地看着奢厉说,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你学会虎豹文,我就将我的毕生绝学传授给你,你还学吗?
奢厉听了连忙问,你的毕生绝学是什么?
《斑卜真书》。——泪貙淡定地答道。
什么是《斑卜真书》?——奢厉不解地问。
通过兽斑预测吉凶之术。——泪貙回答道。
兽斑还能预测吉凶?——奢厉不相信。
那是自然。——泪貙说,每个兽身上的斑都不尽相同,通过观察这些斑,便知其何时生,何时死,何时兴,何时亡。
这么厉害?——奢厉听了,两眼放光,问泪貙道,那你看看我身上的斑,我的命运如何?
我只给我的徒儿占卜。——泪貙说着,扭过头去,不看奢厉。
奢厉沉默一会儿,悠悠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学,只是,我对斗战更感兴趣,我只想学斗战之术。
《斑卜真书》是豹族所有神巫梦寐以求的绝学,我无条件地传授给你,你竟然拒绝!——泪貙说话间,便啜泣起来。
对不起,我的梦想是做一名伟大的铭傲,而不是什么豹族神巫。——奢厉撇着嘴说道。
泪貙停止了哭泣,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许久,她转过头来,眨着泪眼对奢厉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要是一般的兽,说过这番话之后,我定然会杀了他,但是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我非但不生气,而且更坚信一定要收你为徒了。
奢厉一脸无奈,说道,我……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我是真的不想学什么虎豹文,还有你那个绝学什么真书,也不感兴趣,还请见谅。
你以后是不是要学真正的斗战术?——泪貙忽然凌厉地问道。
那当然了。——奢厉斩钉截铁地说道。
泪貙忽然拿起木棍,在地上迅速地书写着,一道道虎豹文苍劲有力地在地上形成沟壑。
泪貙指着地上的虎豹文说,这里,便是雷灵中的最基本的雷刃术,你自己参悟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宿脉是雷灵?——奢厉大吃一惊。
你背上的斑告诉我的。——泪貙轻描淡写地说。
哦。——奢厉低下头去看泪貙写成的字,看了半天,说道,可我不识虎豹文啊!
给你机会,你不学,不要怪我没教你。——泪貙扭过头去独自抹着眼泪。
书到用时方恨少,术在眼前学不了。奢厉此时才觉出虎豹文的妙处。
文字使世界多了一个维度,当然不仅仅是一个维度。
奢厉想了想,扑通一声跪倒在泪貙的身后,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泪貙破涕为笑地看着奢厉,悠悠地说,这就对了。
那请问师傅,——奢厉问泪貙说,您一共收过多少弟子啊?
就你一个。——泪貙悠悠地说。
那,师傅,您能当上六浊,那以后除了教虎豹文,能不能给我教一些斗战之术呢?——奢厉腼腆地问道。
虎豹文就是斗战之术。——泪貙说。
我是说,和敌人交锋时,克敌制胜的战斗之术。——奢厉追问着说。
大荒中凡是想把斗战之术流传的,都把他们的斗术用虎豹文写了下来,想要的话,就学会虎豹文再去看吧!——泪貙说着,看向了远方。
那师傅先给我教一些您自己的斗战之术,好吗?——奢厉依然不死心。
我的斗战术是结合我自身特点所创,不适合你。——泪貙说。
没事,我会慢慢适应的。——奢厉觉得有了希望。
难道你也要像为师一样,当个雌兽?——泪貙忽然说。
奢厉一愣,知道此路不通,便再没问下去了。
好了。——泪貙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今天见了六浊的其它兽,你就自称是我的徒弟,这样以后他们便不为难你了。
奢厉站起身来,点点头说,我知道为师是为我好。可是,我想知道,我要在你身边学习多久?
学到你精通虎豹文为止。——泪貙说,到那时,我自有办法让你离开六浊。
奢厉忽然感觉一切都像是泪貙设计好的似的,而自己的天性纯良与求术心切,才不得不跟着学这个虎豹文。
奢厉跟在泪貙身后,慢慢地往山洞口走,边走边问,师傅,我能不能再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泪貙头也不回地说。
我听说您之前是豹族的族后,那为什么又来这里当六浊居士了?——奢厉好奇地问。
哪知泪貙听完这番话之后,忽然便停了下来,开始哭泣,那哭泣并不像她平日里的常态哭泣,而是耸动着肩膀,身体颤栗,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