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这篇小小说。小说里的男主人公是以小马为原型的,其人阴柔,却叫致钢;女主人公泼辣,却叫致柔。名字取得很有意思,可惜故事写得很煽情,糟踏了原型,败笔呀!但我不愿实话实说伤了量子的心,或者说不愿破坏他的美梦。
或许因为有了梦,量子干活特别带劲,成了劳动模范,尽管只是暂时的。或许因为梦被盗,怪事来了。品管课长来到量子身边,伫足怒视量子。量子埋头车货,浑然不觉。旁边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但不知何故。课长走后,我告诉量子。量子震惊,说难道这老女人也是走狗不成。我说很难说。量子说尽快去投稿,以免夜长梦多。我说是呀,是呀!那天午饭后回到宿舍里,量子一声吼叫:哪个****的乱动我的东西。我问怎么了。量子说我的稿件被人翻过,这倒无所谓,可恨的是我心爱的书被人啐上口水,哪个****的这么恶毒。我说真有这等事。我凑过去一看,果真如此,那本《思想录》封面上的一坨浓痰尚未干,走狗的丑恶嘴脸及卑劣行径可见一斑。
会不会与早上的事有关?我正琢磨着。忽闻一室友叫嚷:”致柔这八婆说老子的针距超大要罚老子的款,马买马逼……“这才想起课长名叫致柔,与量子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同名,纯属巧合,有人却对号入座,于是产生误会,便有早上的一幕。至于详细过程,我猜是这样:量子的稿件被杨伟的走狗拿到办公室当笑料传阅,传到课长致柔的手里,她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也不管里面写的是什么,见众人哄堂大笑,就认定量子写的这玩意儿是对她人格的侮辱,于是恼羞成怒,便有了车间里敌视量子的一幕。
帮完忙,返回A组,归原位,量子发觉车子的压脚不见了,没法车货,去跟光头说。光头问谁干的,没人回应,找不回了,去领新的又领不到,只好弄个旧的给量子用。
量子装好了压脚,然后去抱货,抱的太多,掉了一地,被经理吴枸看到,情知不妙,正待回头捡,可是来不及了。
吴枸大喝一声“开会”,众车位立刻在他面前排好队,聆听他的训话:”我一再强调货物不能落地,以免弄脏影响品质,更重要的一点是避免损耗,有些人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抱起货来羊拉屎般一路走一路掉,掉得满地都是,也不捡一下,货物流通过程中的损耗就是这些人造成的,你们该检点、反省一下,货物靠什么去流通才能万无一失,靠的不是什么狗屁思想,而是人的双手,勤捡的双手,技术不到家的****知道了没有……“吴枸翘起红通通的权势大****一番****狂训后,车间气温飙升,升至四五十度,足以热死人,却没见有人死去,可见世界工厂的工人的命又贱又硬。
量子头顶有风扇,可是他的额头仍冒汗,不知是热还是怒的缘故。头顶没风扇的人叫苦不迭,使劲往风扇底下凑。坐在量子后面的罗源把车子往前挪,紧挨量子后背,车的货直接往地上扔,吴枸见了也不说什么,可见其定的法规是用来治外人的,而皇亲国戚有治外法权,是不受管制的。罗源车出来的货越堆越多,越堆越高,堆到量子背上。量子叫她把车子往后挪,她说后面没风扇就是不挪,照样把货物往量子背上堆,太欺负人。量子大怒,吼叫:“你马个逼的要凉快是不是,办公室有空调够凉快的,有本事你往那搬呀!”
“我没力气,搬不动。”
“老子来给你搬。”
量子抱起车子奔向办公室,砰地摔在门口,惊动了罗枸。罗枸跑出来问怎么回事。量子向他解释。他不听,骂量子不识抬举、无理取闹。量子大怒,一脚踹翻车子,然后转身就走。他走,我也跟着走,走出骏达手袋厂,住进五元旅馆。我看书,量子独自外出。
五元旅馆里呆了两天闷得慌,出去走一走,鬼使神差走入文化馆,浏览报纸。一则新闻吸引住了我,其大意是:昨日,107国道上演了一场车被人撞毁的惨剧,创造了鸡蛋碰碎石头的奇迹。据目击者称,一名带口罩的男子飞奔追上一辆轿车并将其撞翻,而后从容离去,去向不明。据悉,驾车者为某手袋厂的经理,伤重住院,尚未脱离危险。
我大叫好,量子笑而不语。
出了文化馆,我们朝吴枸栽跟头的地方走去。路上行人个个带口罩以防**,就我们不带,多凉快。靠近出事地点,有警察设卡拦截,凡带口罩的一律抓起来,抓了一车又一车,而以真面目示人的畅通无阻。“那些警察笨到家了,“量子说,“看那。”我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哦,那就是出事地点,吴枸的车尚在,但已损毁得不像样,一帮专家围着它团团转,愁眉不展,仿佛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让他们慢慢研究去,我们走。”量子带着我重走他的逃跑路线。前面又有警察挡道,检查身体,凡有伤痕的一律抓起来,抓了一大把,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而单身汉大都洁白无瑕,查也是白查,干脆免了,至于单身女,“要是也免了,那还干个鸟。”警察邪笑。量子说真他娘的荒谬。我说别处走走,找找工作。
我们逛了几个大工业区,发现目前招工条件极为苛刻,健康证必不可少,还要当场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