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徐秋阳提着功放在竹林里慢慢行走着。
这一大片广袤的竹林,应该是金刚鹦鹉逃离的最佳落脚点,因为昨晚鹦鹉是在夜色中逃逸,按照鸟类的习惯,夜晚视线不清,不会飞远。
徐秋阳以鸟类习性去判断金刚鹦鹉的位置,对闯入领地的陌生鸟来说,公鸟和母鸟很容易失散,然后,待情绪稳定下来,公鸟和母鸟开始叫唤寻找对方,直到最终找到为止。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回应声。
有了!
徐秋阳一阵激动,连忙将功放的音量调小,人伏低在地,转头对身后的张露和张露妈打手势,张露妈慢慢摸上前,趴在徐秋阳身边。
张露妈嘴中含着口哨,正要吹响。徐秋阳一把抢过口哨:“这玩意最好别用,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正是最怕人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躲在这里等待出现。”
徐秋阳把功放后退一格,重复播放刚才的叫声,前方再次响起一声鹦鹉叫声。徐秋阳望了望张露妈,意思是问是这个鸟叫吗?
张露妈点点头。
徐秋阳提着功放按照刚刚锁定的叫声位置摸去。
突然,树根处站着一只金刚鹦鹉,半边翅膀耷拉着垂下,显然受过伤,怯生生的,小脑袋左右摇晃着寻找另一半。
家养的小鸟就这个德性,没有野外生存技能,甚至连食物都不会找,就这点本事还妄想着逃回大自然。这鹦鹉和信鸽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徐秋阳丢下功放,很小心地往前摸去。
金刚鹦鹉昨晚肯定受到过攻击,或者一晚上的恐惧感让其非常胆小,对人也非常不信任,甚至惧怕着。徐秋阳凑准位置,用力一扑,居然将鹦鹉逮个正着。
“逮住了一只,”徐秋阳大声喊叫着。
张露妈连跑带走地抢步上前,双手从徐秋阳手中抓过鹦鹉,眼泪一涌,居然滚落而下。
这一只金刚鹦鹉左翅伤残,不知道是被哪种动物咬伤的,右腿居然整个被咬了下来,留下血淋淋的一块。
可怜。
徐秋阳只得把话都收回肚中,抓住一支重度伤残的鹦鹉实在让大家高兴不起来。
“看看另一只吧,也许没事,”徐秋阳宽慰着大家。
“露露,你先护送这只鹦鹉回去治疗,别耽搁了,我和晓晓继续寻找,”抓住的这只鹦鹉已经重伤,根本不可能再发出叫声吸引另一只鹦鹉,徐秋阳对张露吩咐道。
张露捧过金刚鹦鹉,轻轻放在手提笼中,很小心地向回走去。
竹林只剩下两个人的世界。
无关爱情。
张露妈非常伤心。
徐秋阳很小心地在发现公鸟附近搜索着,突然,在地上发现几根断主羽:“晓晓,快来。”
张露妈飞奔过来,见到断主羽,脸色大变:“这只母鸟的主羽,我的母鸟是高趴,颜色同公鸟不同,我能分辨。”
看来母鸟也是凶多吉少。
徐秋阳见张露妈浑身发抖,轻轻将张露妈拥抱在怀中,待情绪平复下来,徐秋阳对张露妈说道:“你呆这里了,我找到的话,喊你。”
张露妈点点头,神情呆滞。
徐秋阳顺着断主羽附近看了看,已经可以判定这只鹦鹉昨晚的栖息地,离此三米来远的一丛小竹。
徐秋阳连忙跑过去,果然在竹丛中发现了更多的断羽和小毛,显然,这里是第一现场。
所有的疑问渐渐揭开:昨晚鹦鹉飞到这里栖息,然后被攻击,再逃到刚刚断主羽地方,应该是尸骨不存了,徐秋阳有种不祥的预感。
“晓晓,你过来,”徐秋阳对着张露妈喊叫着。
张露妈很小心地走过来,看着徐秋阳的表情,似乎想读懂些什么:“怎么样?被吃了?”
“差不多,”徐秋阳双手摊开:“其实,我们没必要来寻找,笼养鸟逃生,唯一的结局就是死亡,不管是怎么死法。”
“知道,”张露妈泣不成声,瘦削的肩头一抖一抖。
“晓晓,以后别养鹦鹉了,容易丢,自我生存能力没有,不象信鸽,即使一年后,也许还会回来,即使有些也游棚,总强于死亡吧,”徐秋阳趁热开导着。
“我在考虑,心事很乱,”张露妈说得很凄凉。
“别考虑了,”徐秋阳说着,双手扳过张露妈的香肩:“大家都是年轻人,一起玩赛鸽,不是很好?不象你养鹦鹉,知己同好者也就那几个人。”
“那养信鸽有什么好?”
“可以赚钱,”徐秋阳说了第一条,立即摇摇头,对于一个不把金钱当回事的女人,谈这个赚钱有什么吸引力的。徐秋阳更正道:“当然,赚钱是对于我们这类苦逼人士来说的,对于你们这类白富美来说,玩赛鸽玩得好,可以夺取冠军,可以上电视,结交万众粉丝,成为大众情人。”
一丝红晕掠过张露妈的俏脸:“都老太婆啦,还大众情人。”
“怎么可能?你的青春还没变,变的只是你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