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光想着激怒对方,让花无香分神,好露出破绽。但是她却忘记了一个人愤怒到极致的时候所爆发的力量有多大,失去理智的人的愤怒就是一座喷薄的火山,倾泻出来的岩浆足以毁天灭地。
除了防御她别无他法,边环顾四周,边求救。“前辈救我!”没有看到人影也没有回答,手下应付本就吃力,心急之下越打越急,逐渐吃力。
如果之前花无香是一只猎豹,那么此时她就是被拔了毛的老虎,咧开了虎口,虎啸震震,只有撕扯,嗜血才能让她痛快。所有的委屈、屈辱、愤怒、仇恨的多种情绪铺天盖地将她彻底淹没,眼中只有簇簇燃起的活光。
她疯了,疯子。不要命的袭来,完全不顾忌她手中的红玉宝剑,逼得承安展不开手脚。承安暗叫失策,悔时晚矣!
“砰”的一声,一掌打在胸口,口中腥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承安捂住胸口,“七步烈心掌,你……是安…家的人!”整个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向后坠,轻飘飘的,什花无香的烈心掌追随其后。虽然用玄阳冰心神功护住了心脉,第一掌算是勉强稳住了,但是这第二掌逃不掉,避不开,重伤无疑。下场不死也被擒,要是客死他乡,剩下爹爹会如何的凄凉,她不敢想。眼前浮现的是爹爹的在梨花树下吹笛,梨花洒落肩头的凄凉哀婉。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凉风掠过,就这样归去了吗?想象的坠地的疼痛感没来,一股热流导入,蕴养心脉。血脉一舒,凉却的心慢慢的温热。身后有着如墙一般的结实的胸膛,倚靠着听到怦怦有力的心跳,一种安心的感觉。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不由得贪恋的多吸了几口。
“白公子?”她眼前的人影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云深水雾中温润如玉的脸浅笑的看着她,似乎在说着什么。她什么都听不见,神经放松后的疲惫感袭来,眼前一黑,晕眩过去。
“姑娘,姑娘!”他唤了几遍也没有反应。她软弱无骨的拂在他身上,一脸的恬静!发丝中散发自然淡淡浅浅的梨花香,不是香脂香膏的气味,似是骨子里来的。梨花润肺凉心,治热咳嗽,解疮毒、酒毒,晒干磨粉,助驻容养颜,他再熟悉不过了。记忆中也有这样一个人,也有这般香味。初次遇见,她还是个娃娃被母亲抱在怀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会说话,瓷娃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偷亲下。再次见面已经是个小姑娘,扎个两个羊角辫子,风一样的女孩。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她姣好的面容,而是那身上的梨花香。花香与他身上的药香混合,浑然一体,亲密无间。
“醉书画,这是你的称号吗?我承安,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小姑娘身着浅绿的衣裳,眼睛清澈闪烁,扇形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扑一扑,生动有趣。说不出的俏皮美丽!
“你应该叫我哥哥?”他故作老成,摆出大人的姿态。
“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她噘嘴,一脸的不甘愿。
“因为我比你大。”他冠玉的面容微微红润,用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比我大的人多了去,难不成都喊哥哥。我都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你还不告诉我真名,你真小气!我是来做客的,你这样待我,我去告诉你师傅,罚你不许吃晚饭!”女孩真的扭头就跑,一蹦一跳的,乌黑的秀发在脑后一飘一荡,一直荡到他的心头,荡起涟漪。
他抿嘴,脱口而出: “你忘了,你小时候就是叫我哥哥!”可惜迟了,他的话飘散在空中。女孩头也不回的跑去告状了。
后来他就被师傅罚了,真的没有晚饭吃。他对她的评价就多了一份大小姐脾气,任性,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纵容她的小性子,被她欺负,然后看她明朗如春光的笑容。
“你又是谁?把人留下,我可以放过你。”花无香的话语把他从记忆漩涡中拔出,他笑到:“要是可以,你早就动手了。怎会只耍嘴皮子。”
简单的一句话,洞悉了一切。花无香的手脚僵硬,使不出力气,嘴唇开始不听使唤,刚才那话只是她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强装的,好让对方知难而退。现在僵硬的肢体开始麻木,想说却表达不出来,语句含在口中,含糊不清。
他满意的看着他新研制的药品的效果,远山般清俊的眉稍上扬,双手搬过承安的肩膀,让她更好的靠在自己怀中。“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再说一遍。”
这一次花无香再愤怒也面无表情,嘴巴欲张,只能发出点嘶哑的声音!
“不要这么激动,你我近日无冤,远日无愁,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知道这药有用。”他的笑容人畜无害,眼睛眯着好看的一条缝。花无气得嘴角微微抽搐,双侧脸明显的不协调,嘴巴有点歪斜,现在是颈部以下都麻木了,人只能瘫倒在地上,杀气腾腾的看着她们二人,可以眼神杀不死人。
他仿若未见,依然君子风度,淡淡的道:“你不要太感谢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你要多久恢复,第一次用在人身上。人比动物要高级,何况你修为高,应该一两个时辰后就可恢复。”花无香毫不怀疑此人绝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