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忽然嗷的一声挣脱熊渝蛤蟆跳窜了出去,熊渝的反应也是当真一流,明正一出声,熊渝蓄力就把身上最大的一块破壁板快于明正的速度投掷出去。
轰!
熊渝也窜出去了。
熊渝的眼睛恢复的恰是时候,熊渝感觉眼前烟花盛宴把熊扑中的明正给巨人化了,明正喊没喊他没听见,熊渝自己始终在喊,在嘶吼,明正陷落却在熊渝路过的节骨眼上扛了熊渝一脚,一个有力的落脚点让熊渝在此腾跃往前,但就是明正熊渝这样无间的配合也晚了那么一丁点儿,熊渝眼见的直臂拐子铳的黑影忽然倒拔葱躲了开去。
月色里一只诡异飘忽的空袖管让熊渝恍然大悟。
张伯栋!
熊渝落身再追就晚了,树林深处马蹄得得,一阵风洗劫而过,张伯栋不见了。
熊渝就觉得眼前影绰绰树林倾倒一般,他来不及定神忽然想起明正猛一拧身,后面一条树根裸露,扑通,熊渝摔了个结实。
我靠!
熊渝七荤八素一伸舌头,血腥满嘴。
“喂!熊渝!”明正和中元异口同声的喊熊渝,熊渝竟然摔倒,这简直难以置信。
熊渝觉得悲催到家了,他爬起来,手拍麻了,还不忘赶紧用袖子把鼻血擦擦。
“都有口气吧!”熊渝真不想起来,眼前一片漆黑,越心神不宁眼睛视物越糟糕,熊渝强迫自己冷静。
但是熊渝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心里燥,燥的七窍生烟一样。
张伯栋,让他跑了,我靠!多好的机会,让他跑了!
“还行!”明正多亏熊渝扔出的木板给他挡了一下,要不然明正现在得成筛子。
“张伯栋!跑了!”熊渝骑在树根上,他距离明正近也得十来步,这十来步不好走,熊渝不想再摔跤,那样怕就露馅了。
“一支胳膊居然没废了他,我靠!”明正对身残志坚的张伯栋也是恨的牙痒痒。
中元情况最好,他跑上去看看明正,明正嚷嚷:“少胡摸,先去弄马。”
说来也巧,套车的马窜出去竟然马缰绳套在了一根断木头桩子上,马儿绕来绕去反而越绕越结实,眼睁睁的树林边上直叫唤。
中元费了半天劲把马弄回来,这时候明正忍着伤痛把还算完好的车轱辘弄到树林的小路上。
熊渝眼睛好点顺手了两块比较大的破壁板拖到明正跟前。
中元把马拴好就把银袋子拖出来。
“你个死财迷,找车辕!”明正一截一截倒着缆绳冲中元吼,他吼他的,中元有主意,应着也还是先把银袋子放好了才去找散了架的车辕,一根还好,那一根断裂了,中元就跟熊渝一块儿把一个手臂粗的小树给砍巴光溜了,东西堆在明正跟前,明正组装新马车。
一个时辰过后,新马车诞生了,光板,两个车辕,两个轱辘,上面搭了破壁板,其他的什么没有。
好歹有马拉,这是最值得庆幸的。
中元坑坑吃吃把银袋子先搬到上面,太硌得慌,明正又吆喝中元砍些芦苇铺上面,中元还是车把式,银袋子前面是明正,银袋子后面是熊渝,三人又启程了。
没有原来的舒服,但是抬头就看见星星月亮,倒也挺浪漫的。
因为差点被坑,明正提议改变原来路线,取道蛤蟆渡三清观再说进城。
熊渝没异议他也需要找个安全稳妥的地方收拾一下伤势,中元有异议也不敢提,这辆超豪华马车一直往南拐,天蒙蒙亮也到了蛤蟆渡。
一路上明正特别小心,三清观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这儿可不能暴露,这是师父古松道长给他留下的根。
记不清离开三清观多久了,那时熊渝跟夏芸初识,在这里拜逍遥子为师,那时候也很凶险,但是跟现在的大不同。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逍遥子和古松道长都在,而现在,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小字辈了。
明正瘸拉着腿刚到三清观侧门,门一响,惺忪迷糊睡眼的小豆子正拖着扫把出来,看见明正吓一跳。
“小豆子!”明正皱眉招呼。
“师兄!”小豆子眼圈儿红了,扔了扫把抓住明正上上下下看:“你可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那儿受伤了?”
明正摆摆手:“快!把马车弄进去。”
这一阵咕噜,好长时间清冷的观里热闹起来,七七八八的小道童都围明正打转,七嘴八舌问长问短,有几个甚至拉着明正哭鼻子。
明正真是心酸,没有了师父,这些小师弟都跟没娘的孩子一样。
“侯师叔呢?”
“他说老家有事,一去就不回头了。”小豆子说着,招呼其他师弟去烧水熬粥。
熊渝叹口气,明正脸黑了,但是谁都没说什么。
这些个道童没人管一定吃苦了,那个老道士跑了,这些孩子居然还在这里守着,明正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吧嗒吧嗒抱住小豆子掉了一堆眼泪,惹得小师弟们也是凑成堆唏嘘抽搭。
中元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