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没入树林之后忽然的万物无声,树叶婆娑的细微声响在树林里转移,熊渝移动之中忽然感觉不妙,抽身返回。
中元出声飙高音,刀锋砍剁在银袋子上的声响伴奏特别刺耳,中元这是唯恐明正和熊渝听不到。
明正窜上马车滚着翻向后面,看也不看抹刀往下就搂了一片,一声扫尾的惨叫跟中元的前后呼应。
中元从马车前抱头窜出来,屁股上挨了一刀,银子也不亲了,跟头咕噜的保命要紧,他本以为明正在前面,投奔明正最安全,那知他滚到前面,明正却在马车后面嘁哩喀喳了,一个黑影被明正逼得也从马车里窜出来,跟中元前后脚,亮银的刀光紧追中元的屁股。
慌乱中一个人影迎头来了,中元一喜以为熊渝,急火火的奔着熊渝投怀送抱去了,跳下马车的切近瞬间中元才发现不是熊渝,中元哇的一声扑到地上就滚葫芦。
一刀接一刀吭吭尾追中元,那种紧跟中元差之毫厘的斩切速度堪称一绝,手起刀落眨眼就三五个段落,嘭!中元一头撞到树根上了,中元被阻,追杀的这一刀跟了个准准的。
完了!完了!刚捂热的银子啊!
铮!
锋刃交鸣,让中元歇斯底里的叫唤,熊渝的一只大手薅着中元的衣领子就把碍手碍脚的他扔到了一边。
中元根据应验高处不胜寒但是能够纵览危险,他爬起来就往树上爬,不知打哪儿冒出一片刀光跟着屁股上来了,我靠!中元彻底拼了,溜树枝又回到树底下,下面好歹有熊渝明正。
熊渝跟明正两个交错就摸清埋伏的路数了,八个人,倒下了三,最强悍的是明正周旋的那个出手劲爆的汉子,明正借着马车与之周旋,明正的想法很简单,拖着,等熊渝腾出手来白骨禅了这小子。
但是熊渝今晚并不想用白骨禅,他心里最清楚,铲除葛伟庭他动用了白骨禅,今晚再用一次,白骨禅反噬发作,恐怕天亮之前自己都会看不清东西,天亮之后的恢复也很难说。
这些人摆明是在这儿设伏的,但是过手没有让熊渝感觉熟悉的对手,不是暗河的熟手,熊渝纳了闷了。
咔嚓!马车顶被掀了盖子,砸到马屁股上,马受惊死命一挣竟然脱了车辕溜溜的窜了出去,拖着马车哐叽横撞到旁边的树干上,马终于解脱而马车被硬硬的脱散了架。
“我靠!不亮绝活你等什么?”明正终于忍不住喝骂熊渝,中元也是盼着熊渝三招两式结束战斗,有绝招不使,让大家玩命,这刀剑无眼玩得起嘛!
中元不敢喝骂,他净给添乱,就在熊渝的身前身后出溜,熊渝防范四个敌手穿插围攻还得提防不能误伤了中元,一时熊渝也是手忙脚乱顾及不暇。
明正也不知道熊渝在迟疑什么,一看熊渝还在使用拙力气,索性学了中元,也把人往熊渝这边领,人来刀往,熊渝吃不住劲了。
当第一个黑影子无声无息绵软下去的时候明正乐了。
开了头了,接二连三的黑影子被熊渝放倒,危险解除呼哧直喘的中元靠在一棵树干上出溜坐地上。
白骨禅一出,后面的基本没什么悬念,明正看着熊渝潇潇洒洒的直臂下那个把自己的肺差点儿喘炸了的家伙软下去。
“熊渝!你小子诚心的想累死我啊!白骨禅留着你下蛋啊!”明正骑着断裂的车辕扯着嗓子骂熊渝,喘的跟狗似得。
中元最关心银子,他爬起来扒拉一下明正就往散架的马车底下瞅,稀里哗啦的破木板下那一大袋子银子完好,马车不结实,装银子的麻袋倒是挺结实。
中元幸福的一屁股坐银袋子上,有银子就有功劳,没银子只有苦劳。
明正和中元谁也没注意,白骨禅一线清扫敌人的熊渝丁字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垂头,直臂,逐渐清亮的月光下他机械的动着脑袋。
白骨禅的反噬发作熊渝已经习惯,忽然的失明并没有让他惊慌,让他惊慌的是这死寂的树林,他特有的对危险的感知已经很明晰了,他完全忽视了眼睛的不适,危险如暗潮汹涌,熊渝忽然闻到了特殊的气味。
“明正!趴下!”熊渝反应过来的一声大喝的同时,轰!熟悉的拐子铳的巨响和黑火药的气味迅速弥漫,熊渝一脚把明正踢下了车辕,他的小腹狠狠的被断裂的车辕一头戳住,就是这么一阻,熊渝就觉得自己的左肩膀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咔嚓!车辕再次断裂,熊渝重重的摔在树根横生的地上,疼的都不知道那儿最疼了。
“熊渝!熊渝!”明正大叫,熊渝没应声,张嘴就是血,发不出声。
中元偏远也刚好不和熊渝明正在一条线上,拐子铳的火力发射点他看了个清清楚楚,就在距离熊渝明正十步远的一棵大树后面,一声巨响过后,一个人影直臂转了出来。
中元趴在了银袋子的后面哇哇大叫:“熊渝明正后面!后面!”
轰!
明正拱着熊渝窜到了破马车下面,残枝败叶连同破木板横飞,硝烟过后熊渝和明正不知藏身何处。
中元也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