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笑了几声,“在下不过是无名之辈,大长老何必动怒?”
大长老眼中怒意一闪而过,道:“今日乃是我家宗主寿诞之日,奉劝阁下莫要寻事。”
那人声色不动,依旧微笑着望着大长老,说道:“大长老言重了,我哪里寻事了,只不过是仰慕贵派之威,特来求两仪镜一观,在贵派之中,还怕我将此宝抢了去不成?”
只见庭下一片唏嘘之声,议论纷纷,大长老被他抢白几句,脸色微变,正欲发作,忽然安再兴摆手道:“阁下今日前来,恐怕不单是为安某祝寿,你口中一直要见两仪镜,想必是听了些风声,老夫也不必相瞒。”
此言一出,庭下忽然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齐齐望着安再兴,那身后三位长老齐声道:“宗主?”
他三人在昙日宗举足轻重,位居长老之位,方才那说话之人,乃是大长老谢坤,在他旁边两位双鬓微白的老者便是二长老丁剑和三长老吴风,此刻见安再兴欲吐真言,不由心中一惊。
却听安再兴继续道:“前不久,我派镇宗之宝两仪镜确是不翼而飞,目前尚未寻获,今日也不能拿出供诸位一观,实在抱歉啊!”
众人一听,尽皆哗然,昙日宗何等巨派,门下弟子遍布天下,派中好手更是多不胜数,单是进得宗内便十分不易,更何况盗那镇宗之宝,这件事实在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然而,安再兴朗声道:“但是,若是有人想趁此机会欲对本派不利,却是将昙日宗忒也小看了!”
这几句声若惊雷,只震的诸人耳中嗡嗡作响,便在此时,昙日宗众弟子齐齐向前迈了一步,对那寻衅之人怒目相向。
那人忽然哈哈大声笑了起来,丝毫未有畏惧之意,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气氛霎时间竟变得剑拔弩张,然而令众人惊异的是此人太也自大了,竟然在昙日宗撒野,不知是何来头。
安再兴依旧面含微笑,轻轻说道:“近日我听闻魔宫广收天下歪门邪道之徒,于西域一代活动频繁,隐隐有死灰复燃之势,想必阁下也是魔宫之人吧!”
那人一听,脸上微微变色,笑容渐止,“宗主目光如炬,实在令人佩服啊!在下奉魔君之命,值安宗主寿诞之日,为宗主送上一份大礼,恭祝安宗主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现身吧!”
只听他高喝一声,庭院之中忽然风声大作,霎时间光芒闪烁,竟有数十人齐齐褪去衣衫,换做了一身黑衣,手中或刀或剑,将法宝祭了出来。东来客栈之中,此三人身着奇异,滑稽不堪,此刻一见,浑身透着一股煞气,不怒自威,与先前判若两人。
安再兴微微一笑,“我原也奇怪,怎么众宾客之中多数乃陌生面孔,一身道法亦正亦邪,却原来是魔宫道友!”
那魔宫之人尽数亮出身份之后,只见道道光芒升起,昙日宗众弟子也纷纷祭起手中法宝,然而他们却是仙剑为多,那奉阳城百姓忽见此情形,尽皆失色,纷纷避了开去,不多时,昙日宗上下只剩这些正魔两道。
“安师伯,家师吩咐,此次下山但凡遇到什么事一切唯师伯是听,斩妖除魔更是我正道之本分,小侄自不量力,愿祝师伯一臂之力。”
说话的正是那身穿白衣,献白玉双龙的年轻人,但见他一出头,众位正道弟子纷纷上前,站在了昙日宗一边。
“阿弥陀佛!贫僧金禅寺惠仁,也愿助昙日宗清除妖孽!”这一声佛号正是一位身穿月白僧衣的年轻僧人所发,但见他眼中金光闪烁,确是佛门正宗一派。
“哈哈,除魔卫道,我玄门更是义不容辞。”
只见三名身穿道袍之人缓缓走了上来,站在安再兴身前,微微欠身,施了一礼,但见此三人道袍鼓舞,眼露精光,也是身负高深道法之人。
一时间,那正道一方又加了许多好手,其间还有一位美丽出尘,面色冷漠的少女,然而见正道势力越来越大,那魔宫诸人却无丝毫退却之心,更无半点怯意。
安再兴微微笑道:“诸位道友好意,老夫心领了,单凭这些人便要将昙日宗挑了,却也绝非易事。”
说话间不由向那书生瞄了一眼,其实他心中所忧不是那魔宫妖人,却是这位不明敌友的书生,但见他神色悠然,依旧端坐在一侧,细细品味手中香茗,那两名书童依旧侧立身旁,竟对场上正魔两大阵营视而不见。
只听正道有人喝道:“魔教妖孽,还不束手伏诛,要等我们动手么?”
那魔宫为首之人嘿嘿笑了几声,“怎么,倚仗人多么?”
这时,只见昙日宗一名弟子低喝一声,“今日乃我恩师寿辰,你们胆敢到此捣乱,实在可恶之极。”
那人见是一名中年男子,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我等今日前来,本已视死如归,安宗主尽可以将我等诛了,只是你无两仪镜在手,要杀我们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那名弟子道:“哼,你等乌合之众,何劳我恩师出手,着!”
但听他一声急喝,手中仙剑立时光芒闪烁,嗡嗡作响,左手捏个法诀,长剑递出,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