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众人如潮,缓缓流入昙日宗庭院之内,然而走进去更是另一番景象,两侧屋舍俨然,上雕龙纹图案,古朴而不失典雅,庭院正中乃是一尊石山,一湾水瀑从山上垂下,落入水池之中,荡起阵阵涟漪。主楼是用一色青石起座,石条又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尽显王霸之气。
诸人在偌大的院中安坐,高谈阔论,倒是十分热闹。便在这时,只听一声瑞响,一位身穿锦衣的弟子高声道:“吉时到,有请恩师!”
但听空中隐隐作响,一人须眉皆白,大袖飘飘,如天神一般踏空而来,若说修真之人,凭空而行倒也不难,然而似这般踏空慢行,如同走路,却是极为不易,若非道行已到超凡之境,绝难做到,众人见他缓缓自空中落下,长须低垂却不飘起,在场修真之人为数不少,心中无不惊叹,那些寻常百姓更是将他敬若天神,无不欢呼呐喊。只见安再兴飘然落地,身着红色长袍,一副仙风道骨,实是一派之主,彰显王者之风。
“今日乃是安某寿辰,诸位道友百姓能够前来,实是安某之福,在此谢过大家了!”说着向前微微欠身,众人纷纷起身还礼。
这时,只听一人朗声道:“小侄奉家师之命,送上双龙戏珠,恭贺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只见那人身穿白色长衫,不过二十出头,生的俊逸非凡,英气逼人,他手中一对双龙通体雪白,然而阳光照下竟不反光,双龙雕刻栩栩如生,仿佛便要飞出一般,当真乃绝世珍品。
安再兴微微一笑,“师侄有心,令师如今可好?”
那年轻人道:“前辈放心,师傅他老人家健朗的很,师傅常常在弟子面前提起前辈,说前辈乃当世奇人,万人敬仰。特令弟子前来祝寿,若能瞻仰前辈之容,此行便也不枉了!”
安再兴笑着点了点头,“哈哈,哪里,哪里,倒是你师傅收了个好徒弟啊!”
那年轻人笑了笑,“前辈过奖了!”说着重新坐了下来。
那少年刚刚坐下,众人便纷纷起身,敬上寿礼,但见诸人各执异宝,一时间庭院内璀璨夺目,光彩照人,昙日宗弟子恭敬收下,不住地道谢。
这时,只听一人自人群中走了上来,淡淡道:“在下穷酸书生,实在送不起什么珍奇异宝,便送上一幅拙画,向安宗主讨杯酒喝吧!”
说完,只见他身后一位书童,手执一幅画轴,呈了上来,安再兴细观这书生,但见他眼中精光闪烁,实是身负绝世道法,又哪里像什么书生了,然而他不知这书生意欲何为,心下不予揭穿,只是笑道:“让先生费心了!”
安再兴轻轻打开画轴,只见皆白如雪的画纸上面空空如也,不由暗自奇怪,微笑着看了那书生一眼,众人也是大为不解,低语不止。
然而,那书生忽然笑了几声,手中折扇轻轻在画上扫过,说来也怪,那书生折扇刚刚拂过,只见那空白画纸之上隐隐浮现几笔丹青,但见气象萧疏,烟林清旷,毫锋颖脱,墨法精微,实是绝世佳作。
众人见这画中春风浩荡,群山竞秀,草木青翠,乃是一副春景,然而那春风一转,复而绿意更浓,其间隐隐有几声蝉鸣,竟是夏至已临,变众人尽皆惊呼,实不知还有这般奇异之图;便在众人惊异之间,忽而秋云飘漾,树叶霎时便黄,晃悠悠随风飘下,又过了不多时,只见方才还浓浓绿意的群山已然落叶满地,萧索而凄凉,正此时,天空忽暗,几点雪花飘然而下,只见那雪愈下愈大,霎时间满眼群山已被皑皑白雪覆盖,阵风吹来,带着几许寒意。
这时,便是安再兴也忍不住心中惊叹,天下竟还有这般奇异之画,只听那书生言道:“区区一副《四季图》,不成敬意,还望宗主莫要嫌弃!”
那安再兴虽是修真之人,然而平日却对琴棋书画亦为所好,此番见了这等奇画,不由心中欢喜,忙道:“先生实在客气,这等异宝,实在令安某大开眼界啊!”
这时,只见他一旁弟子向前与安再兴低声说了几句,安再兴才将画轴收起,道:“请先生入座,我们即刻开宴!”
便在这时,只听一声断喝,闻声道:“且慢!”
安再兴及众人一怔,循声望去,却见一人身着异服,正是那日东来客栈中出丑的三位怪人中一位,那人道:“安宗主,这寿宴稍等片刻也不迟。”
安再兴笑了笑,“这位朋友,可有什么事么?”
那人道:“天下皆知,昙日宗名扬天下实是因为安宗主当年以无上道法,凭两仪镜力敌魔宫诸将,后来那两仪镜也成了昙日宗镇宗之宝,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一来为安宗主祝寿,二来便是想见识一下这上古神兵,两仪镜!”
只见安再兴身旁一位老者轻轻迈了一步,笑着道:“这位朋友,非是我昙日宗不肯,只是今日乃是宗主寿辰之日,多有不便,实在抱歉,朋友何不改日前来,老夫定然将两仪镜奉上,着阁下一观!”
那人缓缓摇头,道:“长老此言差异,传说两仪镜能够通神,知前生后世,这一点想必大家也是前所未见,值此机会,安宗主何不为大家施法展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