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琴声优雅!在这高耸入云顶峰之上,一团篝火迎风忽闪,火焰飘摇,映出三人身形。
白无视低首抚琴,便如一位儒雅书生一般,清风侧立一旁,一身白衣,随风飘荡,清丽容颜,如旷野烟树,空谷幽兰。然而,卓云却是双眉微皱,无心听琴,白天那一幕不时在脑中浮现,只觉眼前这男子高深莫测,实不知何许人也!
一曲奏罢,白无视抬头远望,轻声问道:“卓云兄弟,不知此曲你意如何?”
卓云一怔,顿了一顿,道:“前辈,我……”
白无视似乎对卓云的反应毫无意外,只见他沉默片刻,道:“我观你心不在焉,可是于今日之事耿耿于怀?”
卓云心中一惊,他不曾回头便知我心中所想,不由对此人心生畏惧,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琴音渐止,白无视不知何时已然站起,负手立于悬崖边缘,那架古琴已被清风抱在怀中。
晚风习习,似乎比刚才烈了几分。
三人沉默片刻,白无视忽然道:“你是否是想问,我究竟是何人?”
卓云心想他居于此山,多半便是也不想他人知晓,若是贸然追问他的身份,只怕于自己不利,然而他天性坚韧,即便身历险境也要探个究竟,想到此处不由盎然道:“是!”
白无视面色一寒,“你不怕知道我的身份而杀了你吗?”
卓云微微一笑,说道:“怕,是人自然怕死,但我还是要问!”
“哈哈……”
只听一阵大笑之声在茫茫夜空之中格外响亮,经久不衰,白无视笑罢,转身望着卓云:“好,果然有骨气!”
卓云亦不回应,却听白无视又道:“你可知天下何以有如此多修真之人?”卓云茫然摇头,虽然自己一心只为仙侠之梦,但天下修真之人多如牛毛,总不能全都如此吧!
只听白无视轻叹一声,继续道:“天地初期,一片渺茫。有上古大神盘古持开天斧劈天地,破鸿蒙,轻者上升是为天,重者下沉是为地。后分阴阳两仪,日、月、星、辰;后至盘古大神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身体经脉化为江河大川……”
卓云略微一震,他自幼长在山谷,于外界事物知之甚少,老头子和柯万震虽然养他教他,却从不提及为何修真,更莫说这天地伊始,万物衍生了,听白无视如此一说,心中登时如吃了仙桃圣果,新鲜无比。
白无视侃侃而谈,哪里知卓云心中诸多想法,只听他继续说道:“天清气爽,阴阳交合,天地人,三才定位,芸芸众生,自由自在,甚是逍遥快活,怎奈万物生灵皆乃血肉之躯,生老病死,转世轮回,自由阎王管辖,有人妄图通过学道修行,求得真我,以脱离凡胎,躲避轮回,是以有了修真一说。”
卓云登时明白,原来修真之终便是为了长生么?
“然而,人性资质不同,修真悟道各异,或以行善为念,或涂炭生灵为根,修行各种道法,是以有正道邪魔之分。自古正邪不两立,如此争斗不休,已有数百年之久。”
在柯府之是,卓云曾听柯万震言讲,天下修真之门阀多不可数,其中便有正邪之分,柯家祖先便是因当年与魔道一战而名扬天下,却不知白无视是正是邪,只觉他生性坦荡,纵与自己这样无知少年也倾心相交,实不似邪派中人。
白无视望了卓云一眼,微笑道:“小兄弟,你可听过星域魔宫么?”
卓云摇了摇头,只听白无视道:“也难怪,自当年正魔大战之后,星域魔宫元气大伤,我已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重现人间了,你年纪不过二十,又怎会知晓?”
白无视望着漆黑的夜色出神,眼中忽而苦楚万分,忽而睥睨天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本是魔宫左护法!”
若是旁人听闻,即便不闻风丧胆,也势必吓出一头冷汗,他哪里知道,提及星域魔宫莫不使人谈之色变,凡天下正道无不知晓,然而这星域魔宫不但魔徒众多,且个个道行高深莫测,为求一统天下,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是以正道中人无不以除之而后快,百年前正魔一战,魔宫虽为正道重创,正道却也付出了沉重代价,终究无力将其灭掉。
在那一次正魔大战中,便有一人身穿白衣,道法超凡,以一人之力大败正道五位巨擎,那人所用法宝,便是一把古琴,而那人后被魔君委以左护法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卓云与此事毫无所知,对这左护法之名更是闻所未闻,是以镇定自若,毫无异色,白无视微微一笑,道:“如今天下初定,正道中修真之人似乎更为多了起来。”
卓云道:“那今日那老者便是正道中人么?”
白无视点了点头,道:“不错,当今天下虽然门阀众多,然而多数只是有名无实,真正有势的不过五个而已,昙日宗虽然创派不久,却后来居上,倒也算得上一个!其他四个分别是玄门、峨眉、金禅寺和昆仑山!”
卓云忽想今日那老者倒似有些正派之风,一身道法更是惊人,不由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