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羿等随着彥藏在一栋屋院前停了下来,只见那屋大门边上是一个乌木门札,札上刻着‘明府’两字,漆以青漆,门已开着。
总尉府管事彥藏恭声向明羿道:“请明爷进府看看。”明羿点了点头,答他道:“有劳彥管事费心。”便抬脚走了进去。
彥藏同明羿当先走入宅子后,海龙青龙几个随在他们身后先后进了去。
那宅子进门便是院落,院内左右两角,各栽有两棵高大的榳兰,高近四丈,树龄至少应是二十年了;院子东西两边各是一栋两层木楼,正对大门的南面是两层的主房,临街边是两层的倒座房,倒座房一层有三间蝜厩栏,不过厩栏内还是空的。
才进得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膻腥之味,最后走入院子的润玉珠凝两个婢女禁不住以手掩住口鼻,东厢那栋木楼下传来两声焦躁的低嘷声。
明羿皱眉望着那木楼下,又疑惑的望向彥藏;彥藏微微一笑,对明羿道:“明爷的爱兽,暂时关在东楼下的空房里,昨日把它关进去可费了一番周折。”
明羿忙两步走过去,东楼下的一间房门从外闩上,门上也无缝隙却看不见里面,只是走到门边,那膻腥之味也愈加重了,明羿叫了一声:“Chiron?”
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声,明羿把门闩轻轻取下来,才把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那房的门被哑然一下突然由内撞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里面扑出来,一下将明羿扑倒在地,死死压在地上。
珠凝惊叫一声,顿时瘫软坐到地上,润玉已是吓得夺路欲逃,才跑到门边,见珠凝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又跑回来要拖她,只是哪里拖得动,心中不停叫苦。
东楼下的房外,一头巨大的金毛狰兽将明羿扑倒在地上,全身压在他身上,明羿的头仅勉强从它身下露出来,那兽头颈使劲往明羿头上蹭磨,明羿丝毫反抗不得,这时彥藏早也暗暗退了两步,躲到了海龙几个的身后。
狰兽压着明羿厮磨了半晌,明羿不断告饶,狰兽才抬起头来,碧潭般的冰冷眼神让几个久经角场的角斗士也心中一懔。
被压在狰兽身下的明羿好不易把手从兽身下抽出来,拍打着狰兽的脖子说道:“Chiron,你可是够臭的了,快起来,我要给你熏死了。”
Chiron缓缓的爬起身来,眼睛仍死死的盯着海龙等,明羿狼狈的从它两脚间爬起来,才发现它眼神不善,忙伸手搂住他脖子柔声道:“好了Chiron,另那么凶,这是朋友,你们见过的。”Chiron沉沉的呜咽一声,扭头在明羿手掌上蹭了两蹭,目光稍微缓和下来。
那边两个婢女已是吓得哭起来,珠凝仍是坐在地上起不得身,暴龙转身走过去把她拉起,才松手,珠凝又跌坐下去。暴龙只好和润玉扶她院边的石凳上坐下,两个婢女都吓得瑟瑟发抖,珠凝不断抽泣,连望也不敢望向狰兽这边,润玉则根本不敢坐下来。
彥藏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远远对明羿说道:“总尉大人命小人带来百两银票,供明爷这几日柴米之资。”口中说着,却不敢向明羿靠近,明羿点点头说:“多谢大人,海龙先收一下吧。”海龙便转身将银票接了下来。
狰兽扑出草料房后,院子内膻腥味大盛,彥藏把银票交了海龙,便忙不迭告辞回府去了。明羿四下望了望,院落中近大门有个水井,便对海龙道:“海龙,你让润玉同你去把银票都换零了,买些日用品回来,米面肉食采购好,晚上就在新宅子用饭,记得多买些皂块。”
海龙应一声,便同润玉出去,有头恶兽在院内,珠凝哪还敢再呆在这院内,自是强撑起来忙也跟了出去采办。海龙等回来后,明羿便把Chiron拉到水井边,打上水来给它擦洗。
那兽倒是耐着性子,任他擦洗,费了个多时辰,青刀暴龙一起帮忙,用光三块肥皂,打上来几十桶水,才把那狰兽全身刷洗干净。
卫京城的南城奉恩门,仍和惊龙寨来京的时候一样,高大的青石城墙下是披甲持刃的慵懒军士,数名守城士兵倚在城头无聊的望着城下的官道。
不过这次惊龙寨的蝜车队从城门中出城再没受到守门军士的盘查,艰苦的四场角斗,让惊龙寨在卫京城里也小有了些名声,城门内的人等见到惊龙寨车队出城,不少都驻足观望。
前些时日各个角队都已相继离京,惊龙寨因是决战次名,孔益到卫京城的度支部领取赏金,又耽搁了几日,故是今日才得收拾出城。
出城的惊龙寨队伍仍是像来卫京时一样,八架大车,四十余骑护卫,只是锁在笼车内的角奴已少了一半。
孔益乘在蝜兽上,与苍云并辔走在车蝜队最前面,队伍走出里许,孔益在蝜背上回过头望那卫京城,在这里望过去,巍峨的城楼仍是清晰可见,愈显出这座梁国都城的庄严气派,城楼两边的高足六丈的城垣向东西延伸出去,延伸出去的城墙被官道两边的林木掩映住,看不见城墙的尽头。
驻足望了半晌,孔益才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双脚在蝜肚上轻轻一踢,带领队伍向前走去。
这一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