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桦跟着关一帆和沙峙,在几乎没有路径的山林间行走着,离开杀死两名猎捕团的山崖后,没多久就行入一处山间峡谷,两人一猱就下到峡谷,顺着峡谷向下跋涉。
峡谷之间乱石嶙峋,柳婉桦在其间攀爬行进很是不易,但是对关一帆和沙峙来说却好像是如履平地,好在峡谷中水量也不大,关一帆也不催促她,时不时停下来等着她,沙峙总不说话,遇到柳婉桦攀不上去的峡谷巨石时却也会伸手拉她一把。
走了不小会,柳婉桦终于忍不住问:“这里出去没有道路可走的吗?”关一帆在一块石头上停下来,回头看着她说道:“如果走道路的话,很可能会碰上猎捕团,在山林野外,对猎捕团来说是没有什么法律道德可以约束他们的,猎捕团若见到你穿着流放犯的囚衣,必起歹心,那时我们没办法保你周全。”
柳婉桦艰难的攀爬到关一帆身后的一块大石上,喘着气问:“猎捕团抓到我会怎么样?”关一帆耸了耸肩,说道:“卖到奴隶市场去,年轻女性大多最终转卖到妓院里面。”听到这句话,柳婉桦脸上顿时微微变色,说话也有些颤抖:“那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关一帆笑了,向她指了一指:“我认为你有些特殊才能,可以加入我们。”柳婉桦追问道:“加入你们是做什么?”关一帆已是向前跳到了另一块巨石上,回过头严肃大声答她道:“燕国聆韬堂,负责探查敌情,刺杀敌国要员。”
柳婉桦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关一帆又大声道:“你不走我们就走了,这种深山峡谷,天一黑就有野兽出没,你这种细皮嫩肉最爱肉食动物欢迎。”柳婉桦仍是没挪动脚步,又大声问道:“那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投放流放犯的地方?”
关一帆摊了摊手说道:“帝国每两年在狱陇星上三个大陆各投放一批流放犯人,灵仑大陆上投放的犯人都会被军队抓去,男的服军役,少数女的给将官作家奴,老弱病残则自生自灭;夜盟大陆最好,那个鸟不拉屎的大陆没谁对流放犯有兴趣,都是自生自灭,据说投放到夜盟大陆的一大半会在三天之内死掉;兽瞳大陆最有意思,官府不管,任由民间的猎捕团抓捕卖钱。这是兽瞳大陆上是两年一遇的盛事,我们这次办完正事特意过来看热闹的,而且我们也约好了接应的同僚在这附近接我们回去。猎捕团把天上的流放犯也捞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准备走了,谁知道走出来正遇到猎捕团将你逼到山崖下,当时若不是看那个人类死得蹊跷,我们不一定会出手。”
柳婉桦听罢,愣了片刻,没再说话,这两个傢伙也不过看中自己足以利用的能力罢了,原来不是有什么菩萨心肠。柳婉桦咬牙攀上面前的一块大石,又跳到前方的另一块石头上,在乱石间跳跃着径直向峡谷下游走去;关一帆和沙峙也没说话,各自迈开脚步赶路。
在峡谷中行进了小半日,在关一帆的带领下,又离开峡谷,翻过一个山坳继续在山林野径中穿林越涧,关一帆和沙峙在行走中不时将遇到的一些野菌摘采下来,装在背囊袋里,柳婉桦见他们行径,暗想难道用餐时就要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野物?
辛苦行得多时,柳婉桦一个纤弱女子,哪捱得起这般艰苦,衣裳已是被荆棘勾破好多处,身上亦是伤痕累累,禁不住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个石块上自顾抽泣起来。
走在前面的关一帆停下来,回头望她,缓声说道:“哭一会,然后就得赶路了。”柳婉桦边哭边用手背抺着脸上的眼泪道:“我们还要走多久?”关一帆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道:“看到那个平顶的山峰没有,我们明天中午前必须赶到这座试剑峰峰顶,接应我们的同僚会在那等着。”
柳婉桦抬头看看关一帆指着的那个山峰,只见那峰却不算高,峰顶似被削平一般,视线中离现在的位置似乎还甚远,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到得,柳婉桦怔怔望着那峰,想到走到那不知还得捱多少苦,禁不住悲从中来,哇一声又哭了出来。
关一帆淡淡的道:“你看看脚下的路,这路可不是人走出来的,这是兽径,山中野兽夜间出没走出来的小路,如果你实在要呆在这里,我可以劝你离这种兽径远一点,最好爬到大树上过夜,或者可以活到明天。”
说罢关一帆扭头便继续往前走去,沙峙见关一帆走了,转头望望柳婉桦,便也跟着关一帆往前走去。柳婉桦见他们竟不等自己,猛的站起身来叫道:“你们不管我了?”关一帆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边走边答道:“如果连这些苦也受不了的人,聆韬堂不收也罢。”柳婉桦转头望望四周,视线所及都是各种奇怪陆离的森森古木,恨得只能顿顿脚,抺抺泪,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柳婉桦再不说话,但被荆棘划伤了皮肤,也只咬牙忍着,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让它掉下来。又不知行得多久,关一帆在前面停了下来,柳婉桦走到他身后,只听他对沙峙道:“探探下面这个山洞,看晚上能不能在这里过夜。”
沙峙点点头,便挥动砍刀劈开灌木往野径的下边走去,关一帆也提着刀随在他身后慢慢向下方摸去。柳婉桦看向他们行去的方向,只见距她所在位置六七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