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战骨崖蛛的第二天,孔益心情甚好,睡到晌午才起,起身后没去惊龙寨,径直地自个儿晃去齐雅斋照看珠宝生意。
不过他新得的血瞳石却并不敢放去齐雅斋去,而是悄悄藏在惊龙寨里,这事要是万一走漏了风声,齐雅斋必然成为被官府搜查的首要目标,惊龙寨就不一样了,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建筑结构亦是庞大复杂,不是长年在寨里讨生活的,初入惊龙寨都会有闯入迷宫的感觉。
在这里面藏个小石头,不知情的人想找出来还真有点困难。孔益在珠宝界和角斗圈跨界经营多年,灰色生意不是第一次做,而且做得也不少,处理这些事体自是游刃有余。
惊龙寨是在凤平城的西端,齐雅斋则在凤平城中最繁华的街段福煦路上,孔益在路上悠然的晃了半个时辰,到得齐雅斋;那斋是栋两层木楼,八开门面,在福煦路上也算是大店了。进了店内,几个柜台后的店员见孔益进来,俱都躬身道:“老板。”
一个身姿婀娜的人类女子赶紧从柜台后迎上来,恭敬的道:“老板,您来了。”孔益点点头,说道:“紫英,把上半月的出入帐拿楼上来我看。”这个叫紫英的女子应了一声,又说道:“老板,今早上裘爵爷来了店里,选中了那块鹃卵蓝钻,爵爷说让老板亲自给送到爵府上去,他还有别的生意和老板谈。”
正要往上楼走的孔益听了,停下脚步来,转向紫英道:“那枚鹃卵蓝钻?裘爵爷付了钱了?”紫英认真答道:“爵爷放了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在这做定金,说让老板给送去爵府上,余的两百三十两直接在府上付。”
孔益皱皱眉,这个裘爵爷也在齐雅斋买过几件珠宝,却从来没有说要老板送货去侯爵府上的,凤平城所属的蜀南道都是裘润的封地,虽然裘润一般不干涉政务,却也有例外的时候。
念到自己才从缪疤那收了件黑货,孔益心中不免忐忑,却无他法,便转身道:“把那枚鹃卵拿出来,我现在去吧。”
侯爵府在城南的篷源大街上,青砖红檐的院墙,宽逾三丈的朱漆大门,一尊石雕的狰兽立在大门左首,两名佩刀披甲猱类立在大门两旁边。
孔益带着一个猱类小童,自己先行到那侍卫前,那两个侍卫却是认识他的,一个侍卫先笑道:“孔老板今日怎么有空到爵府来?”孔益也陪笑回道:“军爷,这不是爵爷才在齐雅斋相中了一块蓝钻,让我给送府上来,还烦军爷通报。”说着递上自己的通贴,那贴上还放着两张小额的银票。守门的侍卫笑着把贴接了,说道:“孔老板稍侯,马上就递进去。”拿了帖子就往府里去了。
不多时,那侍卫出来,领了孔益进府去,进了一进庭院,又穿过两道回廊,到了爵府的见客厅。爵府见客厅颇大,侯爵裘润已是坐在主座上候着他,一个人类的管事恭敬的立在一旁;这个管事孔益却是识得,叫杜德的。
见到孔益进来,裘润亲自起身迎上来,笑着说道:“有劳孔老板亲自把货送来府上。”孔益微微躬身陪笑道:“爵爷有眼力,是齐雅斋莫大的福气,自当孔某亲自送上府来。”
裘润笑笑,抬手请孔益入座;孔益在左首坐将下来,一个猱类婢女端了一盏茶恭敬的放在孔益手边的案上。待婢女退下去,孔益拿出盛了蓝钻的锦盒,起身恭恭敬敬的放到裘润主座边的桌案上。裘润拿起锦盒打开了,面带笑意看了片刻,合上锦盒向旁边的管事杜德道:“把购宝石的余款取来给孔老板。”杜德应一声,转身出去。
裘润笑着轻拍了下那锦盒,说道:“孔老板最近收了件好货啊。”孔益听了,心里一阵发毛,也不知裘润是不是暗指缪疤拿来的那枚血瞳,因为齐雅斋最近其实都没进什么新货。
孔益控制住自己不去转头看先前那管事是不是去门外找爵府侍卫来抓他,强颜笑道:“爵爷说笑了,齐雅斋对爵爷可不敢存私,爵爷但到齐雅斋来,斋内的存货无不拿出来给爵爷您过目的。”裘润呵呵笑道:“我说的可不止是齐雅斋,我说的是你的惊龙寨里。”孔益额上的冷汗都要落下来了,自已将金沙血瞳藏在惊龙寨这般机密的事裘润怎么会知道。
孔益此时已是心虚已极,已在暗想怎么安排自己后事了,面上仍是尴尬的陪笑道:“爵爷又说笑了,孔某那寨子里都是养着些粗奴而已。”
裘润仰头哈哈大笑,摆手道:“你寨上那个明羿,岂不就是个好货,我昨晚才看了明羿斗骨崖蛛那场兽斗,很是精彩。”孔益听他提到明羿,心中一颗大石落将下来,原来不是暗指他赌赢的那枚金沙血瞳。
出去取银票的杜德回来了,用一个木盘托着数张银票,送到孔益面前道:“这是宝盛庄银票共两百三十两,孔老板您点一下。”孔益忙半起身把银票接下来,看了一眼,收进衣内。
孔益还未及接裘润的话,裘润已是望着他又道:“这个明羿,孔老板可愿割爱?”孔益强捺着自己想抬手擦汗的冲动,恭敬的回道:“爵爷,这个明羿现在可是寨里的招牌,若是没了他,寨里怕没有其他能撑局面的好手,爵爷您看这?”
裘润微笑道:“孔老板即是不舍,本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