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夕阳余辉映着二十余骑骠悍的骑手横在路中,长长的身影拖映在路面上;缪疤坐在蝜背上,双手按着鞍座,目不转睛的望着道路的前方。
“大哥,这支镖这许久都没来,会不会走上岔路去了。”缪疤旁边的一个蜴族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缪疤咧咧嘴:“放心,老九在那边跟着,而且这条道上没有岔路。”
这群骑手所守的位置是一条依山路径,东面挨着险峻陡直的山岭,西面不足十丈则是大片青翠的茂林,过了这道岭,就有人烟稠密的镇子了。
缪疤话音才落不久,不远处的道路同缓缓走来了一个队伍,队伍中竖着一面黄底黑字的旗帜,那支队伍显是也看到了这队拦在路中央的骑手,远远的就减速停了下来,摆出防御的阵仗。
一个领头的猱类策蝜上前几步,高声道:“前面是哪路好汉,福霆镖局借道宝地,我家老爷与各个山头的寨主都有些交情,好汉通个名号,或是故旧,也请众好汉行个方便。”
缪疤耸着肩发出两声桀然怪笑,粗哑的说道:“在下等的就是福霆镖局,几位就此把镖留下,免生杀戮,两下方便可好?”说罢更加怪异的笑出声来。
镖队当先的猱类面色微沉,朗声说:“好汉,既是江湖有缘相逢,不妨开个价码,日后长相交往,做个朋友。”
缪疤咧了咧嘴,歪着头道:“我的价码就是,把货给爷爷全部留下!”说罢猛的从蝜兽肩下抽出一杆长刀,腿下一夹纵蝜就向镖队冲了上去,缪疤身后的二十余骑顿时发出阵阵怪叫,拔出兵刃挥舞着一起冲了上来。
几乎是同时,道路西侧的树林里射出十数支冷箭,这些冷箭近一半都射在了那名为首的猱类镖师身上,镖队中其余镖师因早有防备,各自早举着盾牌,反倒没怎么受伤。
中箭的领头镖师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歪从蝜背上倒栽下来撞在地面上。其后一个年轻猱类大叫一声:“爹!”策蝜冲上来,翻身落地扶住那镖师,正值缪疤策骑如疾风般奔到他身边,长刀荡起一刀向他面门砍来,那猱提起腰刀一挡,却不敌缪疤刀重势沉,“铛!”的一声手中腰刀几乎脱手。
缪疤身后的一骑亦是紧随而至,蝜兽上骑手长枪一挺直贯入那猱类肋下,纵骑擦身而过,疾驰间长枪一抽,那猱类身上血如箭般从枪创中喷溅出来。
镖队中一个背着厚重背囊的蜴族见状不妙,拨转蝜首便向后逃,那料他才逃出混乱的战团不过一箭之地,镖队来向的路上又冲上来十余骑悍徒。
那蜴族大惊,片刻犹豫便想转向往旁边密林中逃,说时迟那时快,后路冲上来的十多骑悍徒已是疾驰到他身侧,当先为首的猱类手中狼牙棒抡起一个大圆,重重砸在那蜴族的肩上,顿时将他从蝜背砸翻下来,重重摔落地上。蜴族栽在地上的同时,其所乘蝜兽长嘶一声,受惊急奔,顷刻便奔到了十数丈之外去了。
蜴族忍痛挣扎着欲站起身来,使狼牙棒的猱类又策蝜飞转了回来,奔到他身边狼牙棒抡圆了俯身一击,正重击在蜴族脑侧,顿时便脑颅崩裂,白红飞溅,倾刻送去了黄泉路上做候渡游魂。
镖队里的镖师约有四十余众,眼见生变,纷乱应战,十多员翼手族飞起在空中用弩箭俯射劫镖的悍徒,不防那茂林之中又是十数冷箭射出来,半空中的翼手族无可闪避,大多中箭。
林中连续再射出两轮冷箭,护镖的翼手族大都中箭栽了下来,镖队中更是混乱。此时,镖队的后方十数骑悍徒疾驰而来加入战团,路边的密林中又飞起十来员翼手族,以劲弩在空中向下俯射,混战中的众镖师受前后和空中的三重夹击,虽是以命相搏,亦是难于抵御,不几刻便被尽数杀戮于刀下,无一幸免;缪疤这方不过战死一员,十余骑轻重伤不等,却无大损。
缪疤拉着缰绳在尸体间转着圈,高声喝道:“古昭,何贵,带你们的孩儿查看还有无活口,检查尸体上有无财物。其他人把镖车和蝜兽拉出去,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现场的几十骑悍徒哄然应诺,开始各自收刮战利品;二十多名骑手翻身下地,拔出腰间短刀逐一查看各横躺在地上的镖师,但遇到还有一口气的,都补上两刀结果了性命,又把尸体上下都粗摸了一遍,财物无论多少都给收刮出来。
那个使狼牙棒的猱类,策蝜小跑到逃跑半途被棒杀的蜴族尸体边上,翻身下来,将那蜴族身上的背囊解下,翻开尸体将背囊抽出,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个两尺许长,半尺有余宽四寸厚的一个木匣。
猱类把木匣两侧锁扣轻轻顶开,木匣盖打开来,只见木匣内上下都是厚厚的雪白丝绒衬底,衬底上整齐的排列着二十几个浅凹,每个浅凹里都放着一枚鸢蛋大小的兽瞳石,几乎所有的兽瞳石都是已经打磨好的,却有正中央的两枚墨底金沙的血瞳仍是原石。猱类眼睛一亮,把匣盖合上又扣好锁扣,抱着木匣翻身上了蝜兽,打转蝜首便跑了回去。
猱类策蝜跑回缪疤身边,吁一声把蝜兽勒停下来,把那木匣捧到缪疤面前:“大哥你看,我猜这才是这趟镖的正主。”缪疤接过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