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战黑鳞团后,惊龙寨全馆进入休整期,短期间未有安排任何群斗或是独斗的角赛,不过仍对外售卖门票,让自由民可入场观看角斗士的训练。黑鳞团一战后明羿在凤平城内已是名声大躁,即使是观训门票,惊龙寨每天也能卖出数百张,这在往日几乎不可想象。
明羿并不关心角斗场上有多少人正在远远望着他们,好几个熟识的角斗奴死在上一场角斗中,让明羿情绪有些低落,但他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哀悼而已。
角斗结束后,他甚至连卷松的尸体都没看到,尸体都被直接拉出城去掩埋了,听那些拉尸的杂役说,城西埋尸的乱葬岗树木长得格外青翠高大。
苍云的身份甚是古怪,却也从他口中探不到更多内容,突然发现能在卷松口中得到苍云所言那个叫尉懔的一些信息,卷松却战死在了角场上。
明羿后来又问了几个角奴关于尉懔的问题,只有少数角奴知道三十年前曾有个鼎盛的燕国,关于尉懔却都不知其详,毕竟对角奴而言,怎么在角场上活下来才是最紧要的,关心三十年前的故国旧事毫无意义;再问不到什么新的讯息,明羿也只好暂时不再关心这些问题。
从角房里走到角斗场,走进入场门廊的栅门,栅门在明羿身后关上,明羿转过身来让栅门外的杂役打开链锁。
带着明羿过来的那个蜴族杂役,右边的眼睛瞎了两只,所以右脸是独眼,左脸是三眼,右脚也是瘸的,走路一拐一拐的。当他为明羿解开锁链后,默默隔着栅栏向明羿伸出一只手,竖着大拇指。
明羿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愣了片刻,只好向他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角斗场内走去。海龙走在明羿旁边,说道:“知道他是谁吗?”明羿嗯了一声,回道:“不知道,是谁?”
海龙轻叹口气,说道:“这个瘸子叫淮千钟,几年前也是惊龙寨的头号角斗士,三年前惊龙寨参加全国角斗,在第一场就是对战风雷馆,那时泰登还是风雷馆的角斗奴,他的右脚就是那场角斗给泰登的狼牙槌打断的。后来风雷馆的角斗队一直打到决赛,最后败给了卫京城的兽巢,不过九指判官活了下来亦未受重伤,名头也在这次全国角斗中声名大躁,不久赤鲚就找到风雷馆给泰登赎了身。”
明羿微微皱起眉,转头问道:“那他现在不能角斗了,惊龙寨还养着他?”海龙耸耸肩,说道:“孔益对他还算有点良心,他不能打了以后,让他在寨里做杂役,禀过官府给他恢复了民籍,不再是奴隶,还专门买了个相貌尚可的女奴给他做老婆,好歹也曾经是惊龙寨的头号角斗士,帮孔益挣过不少钱的。”明羿唔了一声,没有接话,走到了角斗场中间,角场内有**个新进的角斗奴隶,苍云正在仔细打量这几个奴隶,考虑给谁先进行哪方面训练。
明羿这十多个老资格的角士站在一旁,等着苍云安排,海龙又接着低声道:“赤鲚把泰登赎身后,黑鳞团到处挑战各地的角斗场,听说是全无败绩。然后去年就来了惊龙寨。那时惊龙寨也是好手尽出,与黑鳞团拚死一战,结果不仅败了,而且赤鲚带领的这帮变态极端嗜血,把惊龙寨的没死的角士全部虐杀,根本不和孔益谈价钱。淮千钟也是在场外眼睁睁看着几个曾经和他同生共死的角斗士弟兄被黑鳞团一个个虐杀当场,据说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说话了,一个字也不说。”
与黑鳞团战下来的几个角士身上都还有伤,暂时都不能进行训练,苍云安排他们给新买进的奴隶进行格斗训练。
几个新进的角奴都选好了武器,一个高大的蜴族拎了柄短斧,在手上转了两转,苍云行到他面前对他看了片刻,转头向冥狼道:“冥狼,你过来教授这个家伙怎么用双刃斧。”
苍云话音才落,那蜴族鼻子里冷哼一声,突的挥斧猛向苍云当头砍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苍云常年在角斗场里调教这些阴阳线上讨命的角斗奴,哪会毫无防范,那蜴族双刃斧才挥起来,苍云已是察觉,迅疾向他怀中一贴,左臂一抬正格住他持斧的手腕,右掌已是扼住他的喉咙,大拇指重重的顶在他气管之上,那蜴族顿时面色变成了靛兰色,神情可怖喘不上气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场内只闻“嗖!嗖!”破空之声,两支长箭突的钉在了那蜴族的后背上,直透胸而出,其中一支箭头甚至刺破了苍云扼住他喉咙的手臂,蜴族顿时六目圆瞪,两腮一鼓数股蓝血从口中涌出来。
观众席上有百多个进来看角斗训练的观众,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他们没想到训练期间也能看到这种刺激的场景。
苍云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手一松,任那蜴的身体软瘫的滑了下去。那蜴族身后角斗场的看台上,两个蜴族的看守面无表情的从背后箭囊各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冰冷的而又似漫不经心的望着场内,就好像才发生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
不一会,几个杂役跑入角场内,两个把尸体拖了出去,还有两个迅速的把地上的些许血迹擦拭干净。很快角场内又恢复正常,虽然几个新角斗奴稍有些惊愕,却仍然保持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并无乱动。
明羿注意到新角奴队列的边上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