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给我泼!”潘凤大喝,城门正上方的十几个士兵将一整锅沸腾的油泼了下去,顿时城下惨叫连连,烫的黑山军士兵就地打滚,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给我火把!”潘凤立在城头之上,躲过了一旁士兵手里的火把,用冷酷的眼神望着城头下方堵满了的士兵,狠狠地掷了下去。
火把落在了油上,顿时熊熊大火燃气,夕阳此时完全落下,就连彩霞也已经消失,黑暗降临。可常山城四周火光熊熊,如同白昼。
平汉在马上用长戟指挥着,大叫道:“给我冲,不惜一切代价突破城门,谁要是后退,立斩不饶!”
黑山军就这样依靠着一片一片的死亡终于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同时北门的冲车成功的突破了城门。
潘凤在火光中冷静的传令道:“长枪队北门集结,校刀手进入城墙对蹬城的敌人进行斩杀,弓箭手保持远程压制,黑子带领死士随时准备填补缺口。我要你们记住,我将和此城共存亡,而你们,也将跟着我名垂史册,这一战我们不需要俘虏,所以,去杀戮吧!”
“吼!”五千士兵齐声高喝!
北门内这个城门洞里,只有两丈宽,两丈多长的狭小空间内,黑山军与铠甲明亮,武器精良的长枪队对上了。
你就算有十万人,可这个空间内却只能容得下那么几十个人,故而许多黑山军都往里涌,里面的被后面的推搡着向前。可他们谁愿意向前?因为等待着他们的是一杆杆明晃晃的长枪。
指挥长枪队的是辛评,他将最前排的士兵配置上了盾牌,而后面的士兵则从盾牌的缝隙中向前刺杀。这狭小的空间内,人数少的一方反而占据了主导。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好比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如果被几百个一般的人包围,那么他肯定会被打死,可是如果将他们放在一条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过道中,而且这个高手的身后没有敌人,那么结果呢?
你人再多也没用,因为每一次只有一个人可以和这个高手接触,我想,结果肯定是这个高手胜利。
同时,邺城兵经过长时间的训练,队形非常整齐,步伐也都一致,刚涌进来的黑山贼就被数十把长枪刺穿,辛评喝道:“顶!”
最前排的盾牌手双手持盾,一起大喝,猛地向前顶去,而身后的长枪手纷纷进行刺杀,从盾牌之间的缝隙内,这些长枪每一次都带走一条人命,而长枪队不断地向外推着黑山军移动,每走一步,邺城军的脚下就会出现一片死尸,而其中还喘气的又被后面跟上来的邺城兵杀死。
“杀!”辛评不断地下达着命令,邺城军按照口令步步为营,在精良的装备、顽强的战斗意志以及步伐一致的纪律下,将冲进城门的黑山贼杀出了城门。
辛评立刻大喝道:“回!”
刚杀出城门,黑山贼就看到那些恶魔一般的邺城军又退回了城门,而门洞里那一地的死尸刺激着他们的心,让他们有些胆寒。
第二次进攻,依旧无法突破辛评的盾牌长枪方阵,甚至他们都无法击伤任何一个邺城军。
平汉依旧疯狂的下达着冲锋命令,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士气。无休止的死亡已经开始让这些黑山军出现了恐惧,撤退的念头已经升起。
潘凤站在城头上,用盾牌挡住了一支流失后,向城内外看了看,这种盾牌加长枪的方阵是魏公子兵法上所讲的一种兵种配合阵型,最适合守城门,在巴掌大的地方,不需要多少士兵的投入就可以坚守很久。
而城墙上,五百名校刀手展现了他们恐怖的战斗力,这些被潘凤选拔出来武艺相对高出别人一头的步兵不费吹灰之力的斩杀着妄图爬上城墙的黑山军。
平汉急的在城下来回溜着马,不断地大吼,可已经破开的三个城门,死活就是攻不进去。
无奈之下,平汉对手下喝道:“给我把所有的战鼓擂起来!我就不行拿不下这个小小的常山塞!”
咚!咚!咚!咚!战鼓齐鸣,古时作战,战鼓乃是助威和发动进攻信号的标志,猛烈的战鼓可以刺激战场上的每一个人,激励冲锋的士兵做全力一击!
听到战鼓声,潘凤一点儿没有惊慌,反而稳稳地站在城头之上观看。
只见无数黑山军疯了一般向西、北、南三门冲锋,而城墙外的黑山军也玩了命的攀爬云梯。
夜晚的天空中布满了飞矢,有的还燃烧着火焰,奔跑中的黑山军不时有人倒下,而站不起来的人就会被后面冲上来的士兵踩踏而死,而城门洞内不断传出惨叫以及邺城军沉稳苍凉的“吼”声!
鲜血,火焰,死亡,惨叫,这就是战争的写照,潘凤看到的是一个修罗场,是一个人间地狱,可这不过才是他铁血壮阔一生的前奏,他甚至无法想象今后。
我来到这个时代,是我在改变着这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在改变着我?潘凤仰望着星空,似乎整个战场与他无关。
第一统鼓擂完,城墙上果然站立了不少黑山军,可城门依旧无法突破!
而站在城墙上的黑山军却迎来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