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又是那个兀长的梦,梦里有许许多多曾经的人,只是物是人非罢了。
潘凤苏醒过来,帐篷外的阳光射入了地面上,浓浓的中药气味弥漫。
“咳咳”潘凤咳了两声想要起身,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伏在了他的前胸,映入眼帘的诗一张面目清秀,但眼角皱纹深深,颌下胡须不少的中年男子的脸庞。
“别动,少将军,你阴寒入体,而且自年幼便开始习武,练得是外家的硬功,故而气血有亏,经脉不畅,导致了现在的风寒重症。”男子说道。
潘凤依言躺下,缓缓道:“先生可是华佗神医?”
华佗抚了抚胡须笑道:“正是在下。”
潘凤又要起身行礼,华佗按住道:“不可,少将军之病乃是积劳成疾,想当初霍去病等少年豪杰为何二十余岁就身故,便是这种道理,哎,自古英雄随出于少年,但也都不得长寿。”
潘凤再次躺下道:“先生之言晚辈听了,只是我受太守恩惠,无以为报,自当抛却这身躯已报恩情,男儿立世,忠义双全而已。”
华佗点了点头,言道:“少将军果然忠义之士,只是,这身子养不好,拿什么报效?”
此刻,帐外涌进来数人,看了潘凤的情况,大家七嘴八舌,有的夸华佗的医术高明,有的夸潘凤吉人自有天相。
只是华佗却道:“你等先行离开吧,我还要为少将军把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悻悻的离开。
帐内只留下潘凤与华佗,华佗道:“少将军,你的经脉由于没有适当的内力心法匹配,以至于现在堵塞了七七八八,即便现在不生病,三年后病入骨髓,那时候便无药可医了。”
潘凤道:“请先生赐教。”
华佗扶着胡须,笑道:“恩,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你遇到了我,也罢,我已经将你的寒毒去除了一部分,按照我的药方,再吃上两日也变好了。只是这治标不治本,我有一法可根治你的淤积。”
潘凤心中一动,连忙抱拳道:“先生,请讲。”
华佗呵呵一笑,自怀中取出了一卷书轴,交于潘凤手中道:“少将军,此乃华佗半生所学研习出的《五禽之戏》,上面便有化解将军体内淤积的方法,只是,少将军今后不可以杀戮为主导,当仁爱,当节制,当静心。”
潘凤摊开这丝绸制成的卷轴,只见上面绘制了五种动物的站立行走,惟妙惟肖,并且每一幅画都标注了箭头走向,此外还有配合这五组动作的内力口诀。
难道说这就是已经失传的五禽戏!
“先生,小子何德何能,得先生馈赠!”潘凤欲起身行礼。
华佗哈哈一笑,单手一按,潘凤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自己竟动不得分毫。
“少将军,我游历到此,已听闻了你的功绩,以十五岁的年纪率领三千甲士保卫数十万的百姓,广平一战河北瞩目,身先士卒不畏生死,更有你一首游子吟在邺城传颂。似你这般的少年英雄,华佗也佩服的紧。”
潘凤听了华佗所说,心中道:没想到我剽窃后世的游子吟却起到了这样的作用,真是天不绝我!
潘凤抱拳道:“先生,凤虽年幼,可也知忠孝礼义,先生莫再夸耀。”
“哈哈哈,气盛而不骄,力强而不傲,英雄也,哈哈哈哈,老夫老了,老了。”说着,华佗起身抱拳又道:“少将军只需服药,再按照书中详细疏导体内淤积,不但可以强身健体,更能疏通脉络,此后习武一路坦途,哈哈哈哈,老夫告辞了!”
说罢,华佗背起药箱,飘然而去。
潘凤望着已经不知所踪的华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古人之风,我如何可以猜度?可笑后世之人每每嘲笑前世之人各种无稽,却不知,如先生一般的人物几多逍遥,几多深沉啊。”
华佗走后不久,张合、沮授等人进了大帐,沮授道:“将军感觉如何?”
潘凤对飞燕招了招手,飞燕急忙上前将潘凤扶起。
“各位同仁,我不碍事,好了,还是说说对于目前的战事怎么看吧。”潘凤强打精神道。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沮授咳嗽了一声,将一幅作战地图摊开,指着几处地方道:“将军请看,我军在真定停留了一天一夜,相比黑山军已经在常山驻扎下了,如今探马来报,黑山军少说也有两万人,而我们只有区区四千人马,其中一半以上还是没有经过长期训练的士兵。”
潘凤摆手道:“先生只管说自己的意见。”
沮授嗯了一声,略一思索,道:“我从五鹿、飞燕口中知道,这黑山军虽说有百万之众,可真正的精锐不超过二十万,而且还是各自为战,现今,您看!”说着,将地图上的重点圈给潘凤看。
“瞧,张燕的本部应该是在上党,距离这里有几百里可以不用去管;旗下各部分布在晋阳、邺城、南皮西部、平原北部以及北平西部。我们主要的敌人就是盘踞在壶关、常山以及平原东部的黑山主力。南皮有袁本初的两万大军,可以牵制大部分敌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