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尤院水榭,一女子。
一双葱白玉手掰着鱼食,两眼却是望着尤府大院高墙上的天空。
云卷云舒,杨柳依依。
尤其其蹙眉咬唇,长裙拖地,在亭台栏杆一旁不知呆坐了多久。
一头淡蓝秀发垂肩,时而微风吹过,缕缕发丝轻飘,如画,如梦.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尤其其呢?
水里的鱼儿已经吃饱游开,尤其其却浑然不知,依然掰着鱼食。
“其其,事儿已经过去,那俞佩玉不也已经没事了么?”尤七不知何时已经占到她的身后。
尤其其这才回过神来,舔了下粉唇,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对尤七挤出一丝微笑。
“其其,能跟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这前后变化,爹都被你搞糊涂了。”尤七眼里尽是慈爱柔声问道。
“爹,我没事。”尤其其食指轻轻滑了一下手腕处的玄环,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难道是喜欢上了那姓俞的小子?!”尤七摸了摸下颌走到尤其其旁边坐下。
“爹,连你也要欺负我么?”尤其其不由自主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
“哈哈,是爹不对!”尤七干笑着,盯着尤其其的脸,忍不住摸了下鼻子。
“那.你和小冰的事.不需要爹管了?”尤七终究还是直奔主题。
“爹~~”尤其其一声娇呼。
“好好好,爹不提了还不行吗,过去吃早点吧!你看,鱼儿都吃饱不理你了,你却还在发呆.”尤七起身讪讪笑道。
“哼~~”尤其其假装生气转过头去。
尤七走进抚摸了一下尤其其的头,摇了摇头忍住叹息这才缓缓走远。
儿女情长,纵使自己身为瑟谷城最大家族的宗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远处驻足了一会,望着依旧呆坐亭台的尤其其,叹了口气方离开水榭.
“咚”,一团鱼食沉入水底,水面晕开阵阵涟漪。
头倚亭柱,她又陷入了沉思。
水面的涟漪已经渐渐消散,内心的呢?
噔噔噔,水榭木制小道响起急促脚步声。
“小姐,外头有位姓俞的少年说是想见一下你。”她身后传来尤府护卫的声音。
人已起身,往尤府的大门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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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玉和花奴正在门口等信。
俞佩玉右手手肘支在尤府门前的铜铸貔貅上,面无表情看着青石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花奴则是背着手来回踱步,在护卫眼前晃来晃去,惹得护卫直皱眉头。
“不是说去你爷爷的墓地吗,怎么跑这来了?”花奴停止了踱步开口问道。
俞佩玉侧了侧身,换了个舒服的站姿,学着花奴的表情笑吟吟说道,“花老头,我又没说不和你去秘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耐心了?”
“臭小子,少打岔,要不是.”花奴瞥了一眼俞佩玉脖子处的玉佩,吞下了后头的话。
清香袭来,尤其其已经出现在大门门口,轻喘兰气,一看就知是一路小跑过来。
俞佩玉挥了挥手,当做是打了招呼。
“进去么?这位老前辈是?”尤其其微微调整了呼吸望着俞佩玉和花奴说道。
俞佩玉手肘借力弹开了铜铸貔貅,走前一步望着眼前这位之前梦寐以求的女子,眼里却是古井无波。
“不用了,我问几句话就走。这个老头是个比我还坏的人,像我们这样的坏人你不认识也罢,呵呵。”
花老头脸上已经恢复笑意,静默不语。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连自己这把年纪都不敢断定,更何况这臭小子。
尤其其当然明白俞佩玉的话外之音,只是她并没有流露出不悦,目光迎视俞佩玉,耳际却是有些发烫。
坏人?!简直就是大坏蛋!尤其其内心涌起从未有过的酸楚.
可惜此时眼前的这个“坏蛋”已经不是从前以为的那种“坏蛋”。
尤其其极力忍着情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相视一笑。俞佩玉也在微笑,是不是发自内心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那日为何呼唤我的名字?”俞佩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目光直视尤其其问道。
尤其其没有回答,牙齿已经咬出下唇。
“我不是你最厌恶的小偷么,哦对了,我还强行拆散你和刘小冰,难道你不怨恨我?!”俞佩玉依旧死盯着尤其其的双眸,一种久违的畅快油然而生。
尤其其的眉头已经拧皱,神情渐渐凝重,双眸躲开俞佩玉的直视,不知所思。
花奴大概是看出了一些门道,不知是没兴致还是其他缘故,径直走到铜貔貅跟前背靠着,闭目养神起来。
“我可没去找冷无常,只是凑巧经过哪里。我区区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会不自量力到逞英雄呢?”俞佩玉望着尤其其低下去的眉眼,想起过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