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反被休了?”
亲眼见证,血染布缕,休书二字,甚是刺眼。
事出突然,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林宁早已携着自己的丫鬟,扬长而去,留得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泽月双手出汗,死死捏着布缕,娇躯不住的抖索,“我被休了?”她脸上阴云不定,低声念及此话时,居然是传来阵阵颤抖之音。
“本宫居然被一介弃子给休了?”她铁青着一张脸,兀自不能相信事实,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阴沉道:“好好,林宁是吧,虽是一介废物,入不了本宫法眼,但光你这份胆量,就已经让本宫佩服了。”
她目光犀利的望着厅外,却已化作了一片冰天雪地,眸子深处,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隐现其中,美丽的容颜,在愤怒的掩盖下,变得尤为可怖。
胆敢休她!以自己的美貌天资,自己的权高位重以及实力背景,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王府内的废物给直接休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觉得仿佛就是一场梦。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名义上林宁二话不说的一封血术将自己给休了,但此事若是传出去,外人可不会这么想。
以她在大晋的背景和名誉,外人只会嘲笑林宁的愚蠢和幼稚,甚至是不知死活。人家大晋堂堂公主殿下,连皇上都要视为掌上明珠之人,岂是你一个不入法眼的废物,能随意招惹的。
顶了天,也只会认为是泽月以强横态度,雷霆手段逼迫林宁血书此笔,不管怎么说,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相反,在此之下,她还会受到更多人的爱戴和尊敬,毕竟在大晋女方主退男方婚事,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被休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毫无辩驳之力了。
原以为,此次前来退婚,乃是水到渠成之事,甚至是未等自己前来,那个弃子就会害怕到主动解除婚约了。
令她没想到,事实远远超出想象之外。
“起驾回宫。”未等其他人言语,她只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便是在一干侍者簇拥下,离得大厅。
“恭送殿下。”众人连忙起身,抱拳相送。
临走之前,她回过头来,盯了面前的林千好大一会儿,才沉着脸色,坐上轿子,渐行渐远的离去了。
方才林千挺身而出,泽月怎会看不出二人关系非为一般。今日,若不是有着林千此为,她早就下令将林宁处死当场了。
林千乃是景贤王爷亲子,亦是下一任大晋九王爷,有着这般背景,她虽权利颇大,但也不好随意出手。
更何况,他的老祖宗还是和自己的父皇是拜把子的兄弟呢。
虽然这个把子兄弟,全然是因为那废物而起,但二人之交,早已在多年前就诏告了天下,乃是皇威之相,算是孽缘了。
是以,今日之事,瓜蒂已起,有着林千护着他,自己再想作梗,已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只好离开。
倒是林宁临走之言,让她尤为上心,她倒要看看,这个弃子是如何在成人礼上证明自己的。
她怀着满满恨意,远离王府。
众人目送她离开之后,却是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林千身上。
林千苦笑一声,知道今日之事,自己乃是脱不了干系,不给在场之人一个说法的话,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为了一个弃子,得罪了公主殿下,怎么想都是白痴行为。
这对于一心巴结泽月的林风和林远更是如此,他们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人家林宁和泽月之间的私事,关你屁事,这么一大屋子人都没出手,就你逞能。
这下玩大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以为自己多长了威风,你小子,就等着成人礼上殿下亲自来收拾你吧。
此刻,众人看他无奈之相,却是如同看待一个白痴一样,忍不住一阵唏嘘。
“说吧,你为什么要帮他?”林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强忍住怒气,没有责骂,叹着气问了一句。
事已至此,任何责骂打罚已经毫无意义。
面对着众人咄咄逼人的目光,林千知道任何辩解都已无力,有着林远在场,他自是不可能将林宁武力超群之事,公布于众,这关系到他日后的性命安全,不可儿戏。
他苦笑一声,当着众人之面,重重的跪在林风面前,低头道:“父王,你惩罚孩儿吧。今日之事,孩儿实为鲁莽,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未等林风开口训诫,林远立马跳出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怒骂,他咄咄口气,逼问道:“林千,兄长问你,你是不是被那废物抓住什么把柄了,才行得此事?你以前,可不是这般儿戏之人啊!”
经过林远有意无意的一提点,众人瞬间明白了什么,是啊!不惜得罪公主殿下,都要舍命帮他,不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是什么?
方才那二人一击,在场之人,何人看不出来,乃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