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无可能,三百六十七刀,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分间断,是一个人做的,也只能是一个人做的。”老头也沉了下来,几近无情的说道。
梵笑也深知其中的道理,帝怒确实和帝玄的感情深,但不得不狠下心来,虽说不是同族,但同为一个国家做事相互关心是应该的。
帝怒直直的看着梵笑,老头受不了这目光,只能缓缓的将那饱经风霜的的眼皮拉上,不再看着帝怒,他可不想给帝怒一个假象,让帝怒像无头苍蝇一样,为了这个弟弟把全部可能的仇人都揪出来报仇,四处闹事,土源虽说常常仗着自己实力强劲去欺负其他的国家,那些邻邦本来心中就有火,只是土源虽是欺负,但也有限度,火便没发出来,若是被帝怒这么一闹,其他各国都怒火中烧的来找他算账,那就麻烦了,想到这儿,梵笑下定决心,世上啥最大,国家利益最大。
堂堂土源“两霸”中的帝家家主,竟想呆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温柔乡”里,成何体统!只有将其惊醒,尽管残忍,尽管悲伤,但总比让他做傻事好。
那帝怒听后,瞳孔不断放大,双眸变得空洞,无望,眼球外凸,双眉还拧在额前,嘴张的老大,和鼻子一起工作,呼出阵阵浊雾,面如死水,毫无生机,双手不断的颤抖着,方才虎狼一样的身躯,这时却像个病猫,身体瑟瑟的打抖,几乎可以说这时的他不堪入目。
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泪水还是如黄河决堤一般的疯狂涌出,老头慢上前扶住他,什么也没说,在几年前他孙子出事时,他也是暗暗的哭过的,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他深刻的体会到“泪水和时间的抹去伤痛最好的药剂”这话的真理。
泪流会带去悲伤和绝望,尽管不是全部,却也有相当不错的效果(用树人的话来说就是: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大厅中,也还是之前的三个人,只是这时的帝怒那还有半分之前的颓色,没有空洞,没有迷茫..他已找到了出路,方向和目标。
威风凛凛的正姿站在厅中,浑身发着英气,双目炯炯有神,其中精光喷射而出,高声宣告他的破而后立,他变得更毒,更狠,更强了..梵笑笑容依旧,静静看着帝怒,一言未发。
这么一闹腾,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却早已是昏昏沉沉,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梵老头,如今天色不早了,你先行回去,事情明日再议,不过你放心,我定然不会再这么鲁莽,但若是他们再来,我也不会怕……”帝怒顿了一下,在他看来,与其作对的定是一伙人,所以话语中带上了“们”。,又接着说:“不是不会害怕,而是要他们怕我惧我,一句话,来之,杀之。”帝怒的话听上去极为坚定,但没有半分感情波动,经过感情释放的洗礼,领悟了很多,已然到达了新的境界---心如止水。
也不负“破而后立”的威名。
“呵呵!老夫也想回去啊!但怎奈何老夫助人为乐的品格还没有好好的发挥一下,再说俗话说的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来了,又见了病人,哪有不治之理?”老头摇摇头,又指指床上的帝玄。
帝怒一笑,心想“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对梵笑说道:“那便麻烦您了。”
梵笑嗯了一声,一闪便到了床边,无声无息,连半点空气波动都没有,看着床上的帝玄,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来,本是干燥,枯老的手背,顿时晶莹透亮,发散出柔和又暖人的光芒,给人一种充满生机的感觉。
梵笑将手前伸,慢慢贴近帝玄的胸口,待老头那白玉一般的手落下时,突然光芒大放,也不在是柔和,很刺眼。
老头微眯的眼睛一睁,其中充满了血丝,惊恐之色虽之而出,艰难的叫了一声:“不好!”一颗颗浑浊的汗珠从老头的额上渗出,他眼中尽是惊骇之色,脑门的血管大涨,暗叫:“这下麻烦了!”
却见梵笑的手掌与帝玄的胸口相接处的光芒更是大发了,房内比白昼还要亮堂许多,帝怒在一旁也发现了问题,他之前见过梵笑给人疗伤,每次老头只要一挥手,一个半条腿踏进黄泉的人马上就能生龙活虎的蹦起来,没哪次这么夸张的。
他瞪着眼看着梵笑,还在奇怪之中,见得梵笑满头大汗,青筋爆凸,满面骇色,以及听到那一句艰难的“不好!”,脑子一转,便知道出事了,对着老头大吼了一句:“老头!怎么了?快停下来啊!”
帝怒刚刚心如止水的心又泛起一丝涟漪,一丝不安。
可惜梵笑想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眼睛越睁越大,皮肤慢慢变的干燥,本是有序飘逸的银发一根根散乱,神色还是慌张,看上去更为苍老,更为虚弱。
老头也觉得不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飞速消是,不是因为帮帝玄疗伤消耗的,而是被被动抽取,力量像呕吐一样,迫不得已的吐了出来,他几次尝试将力量流动强行停下,并打算把手移开,以他大陆最强的实力却无疑都失败了,他的手就像吸盘,死死的贴在帝玄的胸口。
“被算计了?”梵笑冷不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