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拐爷出殡,按理说,我们这地方的规矩是超过七十三岁的老人去世要停满三天,但夜叉明显没这个耐心,只停了一天便准备“毁尸灭迹”。沈总安排我去送花圈,出发之前还特意问过是否有所忌讳,表情凝重,似乎是生意做得越大越容易疑神疑鬼。
不知是这一辈子缺德事儿做尽,还是脊背上中的那一枪打没了生育能力,在灵堂还礼的拐爷家属只有一个,还是没半点血缘关系的夜叉。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心理作用,走得越近越感觉夜叉那张失去表达能力的脸上透着暖过春风的得意。
拐爷“自然”死亡那天,我在他家小区门口的咖啡厅一直坐到关门歇业,计划未出纰漏或是夜叉的演技太过高超,没见到一一零,进出小区的只有救死扶伤未果的救护车。那家咖啡厅的视野不错,端着酸苦的牙买加“蓝山”刚好可以看见拐爷那个单元的楼梯口,虽然当场已再三确认拐爷停止呼吸,可直到亲眼看着他脸上盖着白布被急救人员抬出来,我才彻彻底底的长舒一口气。
“节哀顺变啊,姐姐,听说老爷子走的十分安详,咱们不是常说春寒、秋暖、老健、君宠是最靠不住的么,人岁数这么大了,难免的,你千万保重身体,别太难过。”
“小子,还跟我装?这儿没人能听见。”(琳姐)
“没人?姐,你后面站的那个是纸扎的?”
“他全聋,我挡着你他连口型都看不见,什么时候方便也介绍你姐认识一下你那位‘不知道是谁’的朋友?我得好好当面谢谢他。”(琳姐)
“嗨,压根儿就没这么个人,是人家老爷子到日子自己投胎去了。”
“哎,你小子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行,他着急投胎去了,要去的地方还挺冷,得穿上毛衫。”(琳姐)
“姐,真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忙你的,薄的这一封小意思是我的,厚的这是沈总的,他这名人不方便在外面留名,见谅啊。”
“好,知道你们有这份心意,赶紧滚蛋吧,别在这地方跟着沾晦气。”(琳姐)
感觉除了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多少信点什么,痴迷“神仙”指路的老虎、忌讳这那的沈杭、怕我晦气的夜叉,小时候听亲戚讲过不少土葬诈尸蹦猫变鬼的故事,可这些在现行制度下已没有任何成功的条件,一把大火过后,可能沾上的只有些许“灰”气。
自晚宴那天上午在医院门口偶遇开始,饭店谈判、楼下蹲点、植物园见面、两次陪着夜叉跑圈、直到拐爷仙逝,没想到自己会在这老家伙身上浪费一个星期,说来也怪,送行这么大事儿竟没看到“孝子”阿德站出来打幡儿,还真是人走茶凉。
记着光哥上次提到手里有不少稀缺资源,忙碌这么多天也着实需要放松,想到已再不能去小雪那,我心里竟然有一点点难过。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
颇为伤感的一首老歌,好像最近打移动的号都是这个,可惜作为光哥的彩铃却让我差点没在殡仪馆门口笑出声来,别说,命中注定的,鸡头光和神雕侠侣有缘。
“老瘸驴前两天死了,知道么?你小子挺猛啊,就这么几天,问完就找人把他给做了。”(鸡头光)
“我去,光哥,你太看得起我了,人家老爷子是在家里睡过去的,我是安保主管,不是牛头马面,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你看,那天不是跟你说事在人为么,他tm这是遭报应了,兄弟你现在是鸿运当头心想事成,当哥的给你道喜啊。”(鸡头光)
“光哥你这有点幸灾乐祸了啊,那老爷子今天出殡。”
“今天?你等着啊,下午肯定有人去残联院里放鞭炮。”(鸡头光)
“至于么?对了,光哥,不是要和你说这个,上次你不是说有正规医院的医生么?麻烦给牵个线?”
“看,我说什么来着,你真是不一样了,真的,品味都上来了,不瞒你说,兄弟,我不能提是谁,不过找那位的全是有头有脸的。我现在联系,今天有谁找她都得给我推了,稍等啊。”(鸡头光)
这位“医生”可能真是在医院工作的,没过一会儿,光哥发信息通知我,说的是人家今天不轮休,要晚上才有时间,两分钟之后又发给我一个地址,要我八点左右到。
“我Cxx?你tm怎么跑这儿来了?给这老东西守灵?”(老虎)
快半个月没见,老虎恢复的不错,脸上车祸撞的以及被老婆打的所有伤口已经不见,身后跟着俩端着花圈的小弟,三人全是一身黑。
“哎?好的挺快啊,伤愈复出了?怎么带个花圈,你还跟拐爷有点儿交情?”
“Cxx,我tm跟他那小媳妇有点儿交情,认识他是个鸡x,我们辉哥怕晦气,叫我来送过来。”(老虎)
“他什么时候娶了个小的?”
“里面站的那个不是么?别说,挺好看的啊。”(老虎)
“那是他女儿,你可长点儿记性吧,还没被嫂子教育够?我在里面没见着阿德,不是说他们两家关系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