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也是当小厮茶壶,全是伺候人的命,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王济涂听到这儿却插口道:“我曾听国公府的荣叔说过,锦绣河边的人都命苦。许多赌客赌得倾家荡产都跳河自尽了。而院子里的姐儿们不小心怀上孩儿,却都得打掉。”
“荣叔说这都是作孽啊,青楼的姐儿们怀上孩子,又哪有恩客肯给她们赎身,个个都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姐儿们无奈之下,都听老鸨的话拿药把孩子药死。可是许多人用的药力不够,孩子没被打掉。几番拖拉下就给生了下来。可生下来的婴儿全都天生体弱,长大后又都是痴痴傻傻的。许多人没活几年就都夭折了。
这些年在锦绣河边不知出现了多少个这种孩子,民间早有传言是此地坏事做多了才招来的晦气。如今看来真正的原因在这儿呀。”
陈文泽第一次听说这事,登时怒道:“你这样做岂不是伤天害理。修行的哪是延年益寿,分明是丧尽天良。”
玉醉儿似乎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愣了一下,可一听陈文泽声声质问,也掩饰不住怒气的说道:“修仙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那些正道人士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心怀天下,表面上仁义道德,修正法,存正心,开正道。
哼!背地里就是坑蒙拐骗,杀人夺宝,搜捕散修当作自己的练功炉鼎。远的不说,就说与浣幽宗交好的‘靖神宗’,就有无数男修举着‘修仙之域,同气连枝,与之共荣’的名号,掳掠拐骗了不少女修成为他们的练功炉鼎。在天江入海阁下,就藏有这些炉鼎的尸骨。不信你将来可以去看看,所有尸骨身上都残留有被吸蚀法力的灵息。
蛰伏在高丽岛的一本道宗,创派祖师‘东林关东’就是靖神宗的长老之一。
当年在神州东土遍地追杀散修,用来试炼自己的‘炼尸之法’。这样的人不算邪魔,什么是邪魔。可是现在,一本道宗不仅人丁兴旺,而他的后裔东林神木,也靠着一身木系神通修至元神境,早就是‘靖神宗’的掌刑长老,这可是连‘靖神宗’的掌门都不敢开罪的人物。”
上官丑丑一行初闻修仙之人的丑恶之事,个个都错愕莫名。
陈文泽更是义愤填膺道:“你们仙家怎么能这样?”
玉醉儿不屑回答他,只是振振有词道:“这就是仙道!”
此时一阵鬼元波动,狂涌灌注于身,玉醉儿只觉干枯的经脉也似要恢复了,不由点了点头,赞叹道:“多了两样灵器压住阵眼,果然威力倍增,这样一来,以后或许还能靠着阵法冲境。
好!上官小子从明天起就给我结魂花,修道法。来年也好为我冲境护法。你们二人福泽深厚,统统都可随我修行。”
“从此以后我就可踏上修仙大道。”玉醉儿脸上渐渐红亮起来,因为兴奋,声音都是发颤的。
上官丑丑听到刚才之事,平时十分随意的人,现在也犹豫开来,怎会轻易答应。
陈文泽却是愤恨的冷哼道:“这种伤天害理的功法。我就算能修,也不屑去修行。”
玉醉儿脸上的狂热不再,目光冰冷道:“修仙之人口口声声说要顺应天道,追求长生不老。可是一个个都在逆天而行,你看这万物苍生,哪有真正长生不老的?哼!修仙,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
我既逆天而行,何必管什么天理正道。
何况人活着,就是与天对抗,只要低头必定为天所害。
这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何尝不是天要害我!
这修仙路上的三重雷劫,何尝不是天要害我!
我只是想成就大道,这又有什么错?既然天要害我,我又何管天良。反了他的贼老天!”
陈文泽被玉醉儿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对,闷声说道:“损人利己,用无数凡人的混沌之灵,堆起自己的修仙之路,你也能修行得心安理得,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么?。”
玉醉儿冷笑一声:“你们这些读书人口中不是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么,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文泽恨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读书人可是讲良心的,说的是不要总想到封侯,要想想多少人为了封侯成了路边的尸骨。我可不愿做那‘一将’。”
玉醉儿冷冷一笑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陈文泽将头一转,不理会她。
“好!好!好!”玉醉儿气极反笑。
随着玉醉儿说出三声好字,在光点上兀自旋转的‘鬼午枭’绿光愈来愈亮。
匕首陡然由绿光变成红光,已成一把杀伐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