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只叫上几个同窗好友小小的喝上几盅,碰巧遇见他,当即请他喝酒。
而他却是匆忙地摇了摇手,文绉绉的说了句‘不善饮,但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哈哈,老子拿起茶杯就给砸了,茶能敬老子吗?敬老子的必须是酒!非叫他饮酒不可,你猜怎么着,传说中的‘一杯倒’还真让我给碰着了,小小一杯,轻轻一灌,立马脸红,倒了,哈哈!”黑脸书生又猛灌一口美酒。
白衣书生眼睛一眯,神情看似不喜,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这也做得过分了些,陈文泽本就家境不好,从小又在寺庙旁长大,不喝酒也正常。若不是咱们书院提倡孔圣人所说的‘有教无类’,无论贫富贵贱,都可来书院读书,陈文泽也未必能与我等一同念书。你又何必强灌于他,这不是以势压人吗?真丢了苟伯父的脸。还有啊,都是要做官的人了,别整天把老子、老子挂在嘴边。”
黑脸书生不以为然,却也改了语气道:“我当时不是不知道嘛,要早知道我也不会叫他喝酒了,不过那小子的文章平时总受先生好评,说他是少见的经世致用之才,这次怎么会落榜?”
白衣书生轻叹道:“你平时只顾舞枪弄棒、喝酒听曲,大字也不识几个,在考场上听说你是睡了三天,你怎么就考上了呢?”
黑脸书生拿起酒杯,仰头愣了半晌,轻叹道:“莫非我就是传说中的天纵奇才?”
白衣书生咄了一声,不再多言。
黑脸书生却兀自喃喃道:“祝兄,据说此次被选为贡士,若能表现良好,以我们两家与皇族的关系,定能进点仙台。若能被仙长赏识,弄个不好,我还真成了一位仙家,到时候兄长可别羡慕哦,小时候我娘带我去道观,就有高人说我命带仙缘。”
“你娘也真舍得,若真被仙长选中了,就要抛离凡尘,能不能见你娘都是两说的。”白衣书生玩笑似的说道。
黑脸书生点点头道:“那倒是真有几分可惜,那就不去了吧。”
“哈,你还真当自己也被选中了。”白衣书生苦笑摇头。
“怎么不行,据说有个姓赵的宫中侍卫,因为护驾有功,也被允许送子孙进点仙台,他小儿子先被仙长选中,后来就连他家的女儿也被仙长选作弟子。难道我堂堂当朝一品大臣的儿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小侍卫的子女?”黑脸书生满脸不屑,又说道:“我可听说柯家那位也回来了,或许就是冲着点仙台的事来的,这些年他家老头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啊。”
“别提那小子,扫兴。”白衣书生脸上浮现出一股愠怒。
黑脸书生张张嘴,再不发言,只顾着喝酒。
一时间这个角落里有些冷清,两人一个皱眉思考,暗自计较;一个没心没肺,举杯狂饮。
两人如此做派,让那些在旁边伺候的莺莺燕燕都不敢靠近,个个都在心里暗自猜测,这两位爷都是不好色的么,这么多妹子他们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青楼女子平时没少听那些龙阳之好、男男之爱的故事,现在看着两人只顾自己闲谈不理众位姐妹,看向两人眼神就变得怪异起来,更加不敢打扰两人,全都退到一旁去了。
顷刻,一阵争吵声从楼外响起,黑脸书生闻声抬头,也不顾自己还衔着酒壶,立即拉住一个从旁边走过的小厮,叫他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厮是青楼里的帮佣,为人最是机灵。不一会儿就见他跑了回来,说道:“两位小爷,原来是对面岸上的‘一品赌坊’正在‘斗赌’了,刚才是济州府的岳爷败了一局,刚把一个码头、两家当铺输给了上官家的丑少!这会儿有几个文士争着抢着要去对岸上看看,可是画舫大都靠在对岸边上,他们在吵闹争夺最后一艘船只了。”
听见此话,无论白衣书生还是黑脸书生皆是一脸兴奋,眼中大放光彩。
“斗赌!这得去看看。”
两人一个手提折扇故作风雅,迈步前行,一个想看‘斗赌’,又不舍美酒,直接端着酒坛急忙跟了出去。
两人到得岸边,早有人认出他们。一个文人打扮的富态商家赶紧上前,对着两人就是一揖,恭敬道:“祝少爷,苟少爷,可是要到对岸去,我们这船正要过去。”
旁边其他文士见到是这两人,全都驻足止步,不再争夺了,齐齐拱手,满脸拘谨的说道:“理当让祝兄、苟兄两位先上。”
二人也不推辞,偌大的船只最后只有他两人带着刚才那个机灵的小厮上了船。其余书生只能在岸边干瞪眼,却不敢提出与他二人同行的意思。
两人上船后,立即吩咐船商开船。那位作文人打扮的富商答应一声,就看到小浆荡起清波,轻快的向对岸划去。